第3章 相斗（1 / 3）

山岭高耸入云，天地间无缝相接……这样的景象并不能使我感到困扰！在古往今来的三界众生中，能够达到如此程度的，唯有上古祖神知孰一人而已！

目光落在端着钓钩、专注地盯着水面的少女身上，染颜感到话语如同被堵塞在喉咙一般，她双眼怒瞪，红发飘扬，充满了愤怒。

她迈出一步，盘腿坐在少女身旁，二人对峙了好一会儿，染颜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雪洛，你至少要说得简明扼要一些……你可别忘了，就在上次思则上神回宫的时候，是我提醒你的，要不然长阙那些人间戏剧本早就被发现了。”

“叮”的一声脆响，鱼钩在池中划出了一个圆圈，引起了涟漪，水面上的波纹向外扩散。

“染颜，这事情已经多久了，我替你在长阙那里默默承担了多少责任，早就抵消了。”被称作雪洛的少女不回头，专注地看着手中轻盈的鱼钩，“这些鱼已经变得很聪明了，现在都不会上钩了，真是无聊透顶……”

染颜听到这番话，她不禁感到厌烦。身处碧水清莲池的鱼，早已经成精，它们只是为了消磨时间而保持鱼形态，决不会是凡品。这样的理解根本站不住脚，可这人却一副嚣张霸道的样子，对她态度异常耐心，甚至带着讨好的笑容。

“你真的这么渴望去白泽的寿宴吗？”染颜从未见过她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雪洛听了也带上了几分疑惑，她转过身，仔细打量着染颜，眼神上升了几分。

这位少女回过头来，面容清秀，年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还透露着几分稚嫩的童真感，身穿一身普通的青色布衣。

如果不是她出现在这仙家福地，站在自己面前以低伏之姿，无论是谁都无法想象她竟是三界中声名显赫的雪洛上神。

只有当那双眼睛看向你时，才能感受到一种世间万物的厚重感，仿佛苍驹在白隙之间飞舞。若不是染颜认识她已经千年，恐怕也会目瞪口呆。

初见之时，染颜也曾惊奇怀疑，后来才明白，这位小神君虽然灵力较差，但在破壳后已经度过了几万岁的岁月，与普通仙人无法相提并论。

染颜知道雪洛如今能有这样的成长着实不易。当年她进宫时，雪洛只是个十岁孩童，如今过去了万年，却依然没有成人的容貌。

这些年来，染颜一点点地见证着她的成长，心里不由地叹息起思则上神的不易。若是寻常仙家，面对像雪洛这样的仙基，恐怕早就消亡了，不过还好静绯宫凝聚了天地灵气，储备了大量灵药，才能将她培养得如此良好。

尽管外表平凡，但在言语间却散发着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威压。难得看到后池如此郑重地询问染颜，她稍作犹豫后回答：“嗯，我确实想去，只有你能拿到上神的名帖，才能前往。如果是我自己……那些人会渴望我制造麻烦。

“确实如此，想来白泽也不敢找我麻烦。”雪洛点头，并丢下手中的鱼竿，托着下巴淡淡地说：“白泽的寿宴何时开始？”

“五天后。”

“那你准备一下，我们四天后出发。”

“嗯？”染颜突然听到这句话，不禁愣住了，眼中突然泛起光彩：“雪洛，你愿意出去了？”

这实在是奇怪，原本宁愿在静绯宫度过数千数万年发霉的人居然如此轻易地答应了？

“染颜，你来静绯宫多久了？”雪洛抬脚朝宫殿走去，不紧不慢地问道。

“大约有一万年吧……”

“你从未向我提过要求……”雪洛转过身，朝身后的女子投去一瞥，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在三界中，上君巅峰的存在非常少见。染颜出自凤凰一族，性格更是极度傲慢。虽然她被思则上神救过后愿意留在静绯宫，但并不代表她会对除思则上神之外的任何仙君垂首称臣。

这万年来，雪洛从未见到染颜如此急切恳求之态，两人相处了无数载，虽然从不言语，但他们之间的情分非比寻常。尽管她本能地不愿离开宫殿，但为了染颜，也并非不可破例。

“当初为何入了静绯宫，你也没有说过……昨日长阙告诉我，玄冥会去白泽的寿宴，你是冲着他去的？” 这个问题勾起了万年前的争斗的回忆，直到昨天她才通过长阙之口得知。

染颜默默点头，没有多言。她从来没有把过去的恩怨带入静绯宫，也没有利用她作为思则上神的力量来报仇。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知道只有当她亲手报了老妖树的仇，她才能真正解脱，否则她将永远是那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染颜。报仇只是她个人的事情，所以她从未把过去的恩怨告诉给雪洛。

“染颜，你是仙界的君主，无论父神当初下了什么命令，你做事都不需要畏首畏尾，犹豫不决。静绯宫纵使再弱小，也能保护得住你。”

染颜望着说完这句话后自行离去的雪洛，脸上的表情复杂。她沉思片刻，摸了摸下巴，回忆起思则上神当初离宫时说过的话，她突然有所领悟。

染颜，她是从小在静绯宫长大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