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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官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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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雪过后,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积雪在慢慢融化,白白的雪化成了黑色的泥泞,路变得更难走了。

冯柳从女塾走回家,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生怕滑倒。

回到院中的时候,她先在外面跺了跺脚,自家院子收拾的还是很干净的,不想弄脏。她又细细看了看院子,确定没有任何其它的痕迹,才进了屋子。

甄诺诺躺在床上,虚闭着眼睛,听到了响声,侧过来一点头睁开了眼睛,弱弱地喊了一声:“娘亲。”

她今天没有画不符合她年龄的妆容,脸色虽苍白如纸,眉眼间却能看到冯柳的影子,是个小小美人。

看着床上的小可怜,冯柳心中的苦楚翻江倒海地袭来,鼻子一酸,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她跪到床前,拿起甄诺诺的小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她已哭到说不出话。

滚烫的泪水,划过冯柳的脸颊,滑进甄诺诺的手心的时候,依然温热。

甄诺诺懂事地说道:“娘亲,莫要哭了,诺诺没事。”

甄诺诺更多的时候还是很爱自己的娘亲的,只要她不看到那个别人都喜欢的自己,她就是那个温柔的,倾注着一切爱自己的娘亲。

“诺诺,对不起,你受苦了。”冯柳轻轻揉了揉甄诺诺的头。

还没等到母女二人说更多的话,院子里就响起甄珠响亮的声音:“小五媳妇,我带着营哥来了!”

甄霍营,甄各庄的大夫,到他这里已经是第二代了,医术不敢说多好,最起码一个村里人生病都靠他,倒也没出过什么事情,病也能看好。

冯柳连忙举起胳膊擦了擦泪水,深吸了几口气,转身去迎甄珠和甄霍营。

甄珠一瞧冯柳红肿的眼睛,忙快走了两步来到了冯柳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昂,这不有营哥呢,营哥不行,咱们就去找更好的大夫,放心,奶奶发话了,无论如何都得看好诺诺。”

冯柳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甄霍营看了一眼甄珠的眼色,先行了一步,来到屋内,查看甄诺诺的病情。

甄珠和冯柳走在后面,说道:“你这院子收拾的真干净,我刚从外面进来都不好意思下脚。”

冯柳显然对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兴趣,敷衍道:“在家闲得。”

两人进屋的时候,甄霍营正在为甄诺诺把脉,脸色凝重,眉头也皱在了一起,继他又问了几个问题后,脸色变得更差了。

他一边把着脉一边沉思着,过了半刻钟他站起身来,摸着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问道:“诺诺姑娘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吗?”

“没有。”冯柳掩面哭泣。

甄珠见状后,问道:“营哥有话不妨直说。”

甄霍营捏着胡子的手用了用力,深思熟虑后说道:“不太乐观啊,而且我没有诊出病因。”

一语未完,冯柳早已支撑不住,连退了好几步,还好甄珠眼疾手快抓住了她,她才没有栽倒在地上。

甄珠一手扥着冯柳,半信半疑地看着甄霍营,嗓门都不禁尖细了起来,“什么叫不乐观?”

冯柳瞅准机会,刚想开口卖惨,谁知甄诺诺抢先开口道:“甄伯伯,我要死了吗?”

她声音孱弱,带着丝丝的哭腔,让人听得心都碎了。

饶是冯柳这一刻也如万箭穿心般难受,恨不得立马掏出解药,让诺诺可以好起来。她紧紧攥着衣裙,手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她在极力地忍耐着自己喷涌的感情,她非常的煎熬、后悔和自责,她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母亲。

在这一刻的她是纠结的,是自私的。

这一个小小的问题问住了在场的三个人,冯柳死死咬着嘴唇,说不出话,甄霍营则对这奇怪的脉象不敢妄下定论,甄珠则是单纯的不敢相信。

甄珠想了想,她还是选择问甄霍营:“什么情况啊?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了?”

甄霍营焦躁地来回踱起了步,一直不停地搓着胡子,道:“这脉象太弱了,弱到我都要摸不到了,这是心力衰竭的迹象啊,而我问她可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她说未有。我这一时也拿不准啊。”

甄珠嫌弃地瞪了一眼不争气的甄霍营,堆起一个笑容对甄诺诺说道:“诺诺不要害怕,大娘去给你找更好的大夫,诺诺一定会没事的!”

甄诺诺乖巧地点了点头,眼里噙着泪水,哭唧唧地说道:“大娘,我想爹爹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爹爹,我会不会见不到爹爹了。”

两颗泪珠从她的眼角滑出,流进她的发间。

甄珠愣了一下,赶紧打圆场道:“怎么会呢,不会的,诺诺不要瞎想。”

“大娘可以帮诺诺吗?诺诺真的好想爹爹。娘亲总跟我说快了快了,可是诺诺总也等不到。”甄诺诺一抽一抽地说道,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不停从眼角滑出,鬓边的发已经湿了。

甄诺诺哭得越来越厉害,甄珠只好打包票道:“好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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