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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思玹的车停得不远，很快就回来了，他今天没有穿正装，跟酒宴那天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但芹夏却觉得莫名熟悉。

后来看见他从车上下来走向她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几年前他也是这样，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然后靠在耳边问她：“那你想要怎样感谢我？”

芹夏还是看向他的鞋，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觉得熟悉了，那双鞋跟当时送她去医务室的那双很像，她倒下去之前只来得及看见有一双鞋奔向了自己就眼前一黑了。

她和穆思玹之间，来来回回其实也只有这么些回忆，她想过千百遍，偏偏又在决定不想之后，次次都像潮水一样涌向她。

穆思玹先是把她的行李箱放到了后座，然后到车尾箱拿了伞，最后才绕回来牵她，芹夏本来热得有点懵，这下休息了会，上车之后接过穆思玹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才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这会才终于想起来要问他，“你怎么在这？”

“这就要问你了。”穆思玹正好开到校门口，人来人往，并没有分出多少心思来回答她。

芹夏吹着空调，本来整个人已经懒洋洋的了，这下又突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从头到尾，她记得自己都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就算是她喝醉了，但能睡一觉这事肯定是你情我愿的，总不能是她强了他吧……

难道是因为瑄雅？

“我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以后也不会来找你的，还有我已经吃药了，你放心……”

她在身边，穆思玹本来就要强迫自己集中心思开车，听到她这么说，也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手指动了动，打灯停在路边。

芹夏本来还想说，见车停下来，扭头看向他，穆思玹深吸了一口气。

那天醒来看到她不在，铺天盖地的失落砸下来，但他很快就释然了，他们几年没见了，她对自己也许已经没什么印象了，醒来会怕尴尬，会想离开，他都能理解。

他自然也不会随便就信了她迷迷糊糊时候说的那些喜欢，但至少应该是对他有一些好感的吧。

不管是多少，他也有信心先在她心里占一个位置。

但没想到人家完全不是这样想的……

他突然就不敢说话了，怕说重了吓到她，也怕说轻了她就真的再也不出现了。

脑袋放空，他突然明白自己的耿耿于怀，是啊，那么当年，他跟她说不要再来找他的时候，她是什么心情呢？

芹夏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穆思玹的难过，他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但芹夏觉得已经溢到了车厢，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

她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她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经验来应对这样的场面。

但她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就算不清楚穆思玹的相求，但不想他难过，不想让他因为自己难过。

“要不我下车吧，我自己可以走的。”她也变得有些难受，心头胀胀的。

穆思玹俯过身抓着她要解安全带的手，既然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又不会说，那就都不要说好了。

他的唇近在眼前，她眼里的泪光一闪一闪，他在她眼里只看到了自己，他好像听见自己说，足够了……

芹夏的情绪起起伏伏，习惯性地闭上眼，那颗泪就掉下来，穆思玹的手指沾上去，唇也吻下去。

舌在她嘴里转了一圈，意犹未尽，“傻瓜……”

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但有一点没忘，“以后不许吃药了，会做措施的。”

芹夏感觉到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刘海贴到脸颊痒痒的，她睁开了眼。

穆思玹又变回了那天晚上那个深情温柔的样子，芹夏在床下看到这样的他，心里反而更酸胀了。

这个感觉，她在大一的时候也体会过。

路上耽误了一会，到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几度，穆思玹的公寓离公司很近，26楼，窗外洒下的夕阳都像是寸土寸金的颜色。

她还看着走廊窗外的景色，穆思玹本就握着她的手，这下把她往前带了带，把她的指纹录进门锁，这下才看清楚她的手指，白皙修长，指尖圆润，明明没有指甲，但他今早照镜子发现背上的红痕还没消。

进了门，穆思玹拿出准备好的粉色棉质拖鞋，芹夏踩上去觉得好软，他提前了两天回京都，就是在准备家里的东西。

所以芹夏发现家里不仅有她的拖鞋，甚至连她的洗漱用品、护肤品、睡衣都准备好了，她实在是按不下心里的疑问，“这些是给我准备的？”

万一他还在换着女友，最可怕的是万一这是给瑄雅准备的……

穆思玹把她拉到怀里抱着，算了，也不指望她有些什么觉悟。

“不然呢”，他靠在她的肩，“上次没有卸妆的东西，还是临时叫的外送。”

他这次把能想到的都准备好了，夏天的衣物薄，他的手指一触到她的背她就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