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学校（1 / 2）

“啊哈哈，上父，您终于回来了！”盘角热情地从龙辇上走下，“我一直在追寻您的脚步，将阳神会治理得蒸蒸日上！想来之前那把王座的装饰风格不合您的口味，不过您放心，我已在高塔上设好了新的王座，随便您赏景！还有啊，小独已经帮我升级过了，我现在的头骨恐怕连您都无法打破——”

李核一枪射穿了盘角的脑壳。八臂八手开花：“大家听我说个事！盘角这个罪人之前是假冒上父旨意哄骗大家，现在上父回来了，再也不会让大家上当受骗了！”信徒们一阵骚动，群情激奋，涌动着向前，一人一脚，把盘角的尸体——包括他引以为傲的新头骨——踩成了一滩烂泥。

昏暗的地牢，一盏烛火独自长明，坚定地向上燃烧，如泥中火莲。独眼端坐在烛火旁，捧着一本书专心研读。突然，地牢的铁门被人打开，独眼不耐烦地抬眼，唾沫差点离嘴又收了回去，嘴角转为扬起：“李核阁下，给您添麻烦了。”

李核还未开口，八臂先熊扑到了独眼身上：“老独，我想死你了！盘角居然把你关在这种破地方！”

“也不差。”独眼轻笑，抬手将烛火映向四方，黑暗中座座书山如深渊中的巨兽回应垂眸，“盘角那小子为了变强，帮我收集了不少好东西。原来啊，古代有那么多有趣的人、有趣的观点。虽然还是不能回到像李核阁下那般纯粹的视野，我的眼界倒也宽广许多。”

“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李核将枪交给独眼。

独眼接过枪，眯了眯眼：“想必您因为这个吃了不少苦头，辛苦您了，李核阁下。这种武器我在古籍中见过，名为‘枪’，是一种禁忌的力量，现在应该没人知道如何制作了才对。”他又沉思许久，继续说道：“怪不得，阴仙教数年前还只是因为性别争端产生的抗议团体，现在却能如此快速地扩张。”

“不过，既然有了样版，我们打造这种武器也不算太难了。”独眼将枪交还给李核，向地牢外走去，“走吧，李核阁下，现在的阴仙教恐怕连您也无法抵挡，您或许需要我的帮助。唉，好久没见太阳了。”

阳神会再次回到了正轨，如果一开始算正轨的话。独眼喝着久违的热茶，听李核讲述地下三十四层的经历。许久，独眼叹了口气：“按您的意思，打算从阳神会开始，重塑人权，然后攻入阴仙教，解放那里的人？”

李核觉得读书果然神奇，独眼现在说的话他都有些听不懂了：“大概是这样。”

独眼皱起眉头：“古代好像确实有个设施，名为‘学校’，可以将您的思想通过教学大规模灌输给治下人民，不过到底有没有用就不好说了。”

“那还等什么，快建吧！”李核兴奋地说道。

“好好好。”独眼无奈地笑道，“我先根据您的要求梳理一下教学内容：男女平权、人人平等、非必要不暴力、正确获取性刺激……”

学校事宜如此便全力开展，这是自官府机构后的第一种每层都配备的建筑。阳神会到底是信仰式中央集权，建筑方面快速无比，仅仅半年学校就投入使用，一年多就将近完工。人们对于新事物、大阵仗自然好奇无比，纷纷进入学校一探究竟。大人们多是骂骂咧咧地出来，有一部分孩子们却是若有所思。

“好了，学校初见成效，枪的制造也渐成规模。”独眼微笑着递给李核一杯冰淇淋，“那么，李核阁下，您自己的升级方向，想好了吗？”

李核眯眼笑着吃起冰淇淋：“嗯，不过你说的升级材料是别人的东西。”

“哦？”独眼有些诧异，他和李核说的升级材料是将死的老人或是刚死的尸体，为何还能是别人的东西？

金碧辉煌的展厅内，穿着定制西服的年轻人微笑着站在万众瞩目的台上，展柜变戏法似的在其抚摸下逐渐透明，古朴神圣的雕像显现出来，仿佛本身就是力量的化身。观众欢呼，如同迎接他们的神。年轻人尽力抑制自己的面容，不致笑得太过狰狞，双手朝观众压了压：“献丑了！献丑了！”

独眼站在人群中，像沸水中的一块石头。他有些无语地望向身边的李核：“李核阁下，这就是您说的别人的东西？”

“嗯。”李核答。

“唉。”独眼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李核阁下，我第一次见您的时候就想说了，尸体应该下葬啊，您和这个三流艺术家当时一直在争什么啊。”李核深吸一口气，对这个新知识表示十分震撼。

言毕，独眼带着李核走上台，亮了亮自己的“阳神会副神官”徽章：“你的雕像被征用了。”

年轻人被吓得一激灵，心道自己怎么又惹上这两个人了，表面镇定道：“咳，这位大人，我也是上过学的，‘个人财产不可侵犯’！而且我还专门拜读过阳神会出版的《上父法旨》，您不能带头犯抢劫罪啊。”说完，年轻人在心里暗自得意。

独眼被气笑了，从怀里掏出巴掌大的法典：“挺博学啊。那么现在我代表阳神会，以‘侮辱尸体罪’和‘诈骗罪’逮捕你，并回收这具尸体，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