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言（1 / 2）

元旦前夕，广袤的东北大地已被冰雪覆盖，江水已经冻结、树叶已经脱落，荒漠和寂寥笼罩在天地间。原计划想周末带孩子回娘家过节，但是今天下午老公下班早，在家做饭，趁着有人看孩子，我想在天黑之前回去看看老爸老妈。买点猪肉和蔬菜，快速往家赶。三十公里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驱车半小时，终于到家了。回到家，打开门，没有妈妈的热烈拥抱，也没有爸爸灿烂的笑容。爸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妈妈一个人在厨房洗菜做饭。“爸，我回来了。”“噢，回来啦，顺手要关掉电视机。”“不用关，看呗。”我说。“声音大，影响聊天。”他说着关了电视。这就算爸爸对我重视了，想让我们安静聊会天。刚坐下，我就看见他右手连着手臂剧烈震颤，虽然幅度不是特别大，但是很明显。左手也在颤抖。“呀！怎么变严重了”。我惊叹道。“前几天，腰疼，我就把药停了。这两天就时好时坏，严重时候，我前半宿都睡不着觉。”爸爸无奈的诉说着自己的痛苦。“我现在自己翻身，站立，都得扶着，有时候胳膊不好使，自己都起不来，盖不上被子。我喊你妈给我盖被，她都没醒。哎，她巴不得盼我早点死呢！”我说“咋把药停了呢，要是没有了，咱们再去开点药啊。”（我爸去年年初去医院确诊了帕金森，去了多家医院开的西药，他吃上都有副作用。医生说，除了手术，也没啥特效药。但是他年龄这么大了，七十多了，也不推荐手术了。保守治疗，在家做做锻炼和按摩调养吧。后来找了中医，开了一些中药，吃药期间，颤抖确实控制了一些。）“哎，我前阵子吃都没啥事，后来吃上就腰疼，我这肾受不了啊”。“都怪你妈，年轻时候逼着我干活，给我累成这样的。我这一辈子，可是倒八辈子霉了。”这样的诉苦或者是埋怨，我听了三十多年，耳朵都生茧子了，但是我也不敢说什么，他们打打闹闹已经一辈子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咳嗽好点了吗？还有痰吗？”我问，我知道他上周感冒咳嗽，给他买了止咳药，不知道有没有彻底康复。“好多了，咳嗽偶尔还是有，但是痰少多了。”爸爸回应着。我说“给你买了两个猪肘子，回头让我妈给你做了吃。”“生的啊？”爸爸说。“是啊，啥时候想吃啥时候做，买的前肘，猪毛都燎完了。”我答着。“以后别给我买生的肉，菜啥的，我现在只吃熟食，你妈不给我好好做饭，那猪肘子上次做一次，把肘子弄熟了以后，她不切，每次都热整个的，我好几顿吃不完，热到最后啊，都成肉泥了。那是人吃的饭吗？他就是折磨我。我吃她做的饭，我能气死。你拿回去给孩子做吧。”爸爸又一次诉苦。我说“那我都拿来了，我给你做，做熟了吃。”“别做，你做好了，一两个小时，我晚上吃饭早，吃不上。”爸爸说。我说“好，那就给你点份外卖，你先吃着。我做好了，明天你吃多少热多少。”说着，我给他点了一份排骨饭，平时我经常点，知道味道还行。然后他就来厨房拉我“不行，你别给我做，我不吃。你回家，孩子在家呢。”刚到家没有半小时，就赶我走了。我知道他惦记孩子，我安慰他，我说“没事，她爸爸在家呢。”“不行，你一周就回家待两天，孩子想你，你多陪陪她。”爸爸再一次劝我回家。我说，“要不给你找个钟点工，每天来给你做饭。”“不用，你们挣多少钱啊，给孩子用来学习吧，我就这样了。你要是心疼你爸，你就给我买点熟食，买点速冻水饺，我饿了，自己煮点，热热熟食我就能吃了。”爸爸长叹了一口气。这个老顽童，已经完全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倔强，他已经向命运低头了，他不再抗争了。“好，我给你买水饺，回头给你送来。”“你回家吧，一会天黑了，车多不好开。”妈妈走出来，还给我拿了一些她新包的豆包。（东北冬季的一种主食，外面黏黏的江米包着豆沙馅，沾着绵白糖，软软的，很好吃）“走吧，赶紧回家吧，你有空回来看看你老爸，就行了。”爸爸也附和道。妈妈出来送我“你爸啊，不知足啊，不感恩啊，我一宿一宿看他，一天就睡三个小时，他还满腹牢骚，我真是真心被狗吃了。”看着妈妈干瘪的脸，最近她确实瘦了。我心里明白她的苦，她是个粗心的人，不是爸爸喜欢的那种“心灵手巧的女人”。我说“外卖快到了，你回头把骨头上的肉戴手套摘下来，给他吃。你晚上就别做饭了。”我走了，刚上车，看到手机显示外卖已送达。给妈妈发了一个微信，她说“呀，你咋点这样的脊骨啊，你爸啃不了啊。”我说“我知道，他家肉特别嫩，戴手套一扒就下来了，然后给他吃。”“啊，知道了。”妈妈心里不满的答道。我知道她不爱伺候我爸，爸爸嘴也不甜，一句好听的都说不来。妈妈辛辛苦苦，别说得到表扬，就连一句肯定的话都没有，换来的只有抱怨、不满。我准备开车往回走了，刚走出小区大门，想想还是决定给他们去买速冻水饺。有一家我吃过，味道不错的。距离爸妈家十多公里，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想了一下，决定去买了。周六周日陪孩子上课，根本没时间。刚好这次出来了，就多办点事。想着，我给饺子馆打电话，预定好，让他们给我准备好，我一会就去取。一路来到了饺子馆，顺利取到饺子，往家赶。“我现在取到饺子了，要是外卖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