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飞毛腿（1 / 2）

星期一原本就是最让潘星痛苦的时间，可是今天他很高兴，甚至在闹钟响起的前半个小时就起床洗漱了，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他这么兴奋当然不是因为上班。今天是他们约好要在菜馆聚会的日子。一号，恰好也是周一，这是潘星有史以来过得最快乐的周一。

潘星越来越觉得他和程窕比起是朋友反而更像是网友，即将到来的见面也像是网友见面，明明早就认识心里仍然止不住的紧张。最近两人偶尔在网上聊天，关系没有任何变化，不生不熟，不冷不热。这让他十分惆怅，他是爽快的人，对待感情也是，喜欢就在一块，不喜欢就说得明明白白，他打算今天就和程窕说清楚。

六点钟的早晨，空气中尚有一丝丝凉意。潘星照例对着镜子打扮了一番，为了这场和程窕称不上是约会的约会，潘星几乎试遍了衣柜里的衣服，可惜他衣柜里几乎没有一件能让他满意的衣服，直到现在他才开始后悔当初安杰提前去买衣服的时候自己由于想睡觉而拒绝。最后只好放弃，选择了平时常穿的休闲装，脚下蹬着程窕送的那双鞋，倒也有种别样的美感。

只是即便如此认真，他还是感到不自信，程窕那样优秀，而他又如此平凡，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孩子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都是自卑而又忐忑。

相比潘星愉快又忐忑的心情，范伟伟则完全只有忐忑。 他内心深处确实有些期待接下来的见面，可是那丝期待很快被被阿瓦支配的恐慌淹没。一想到阿瓦八卦的嘴脸他就脑壳疼。可是，范伟伟也没勇气对胡姐说请假，没有钱的日子实在太难熬。而令范伟伟感到意外的是，阿瓦请假了，据说他要考试，最近几天都不能到店中，因此范伟伟要连同他那份工作一起干，但是范伟伟十分乐意。范伟伟宁愿身体累也不想精神也疲惫。

林永珺到得很早，她怀里揣了一个文件夹，在常坐的角落里坐下。 范伟伟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人究竟是来吃饭还是工作的。最近她几乎成了店里的常客，胡姐和她进行了简单的交谈，在她们谈话期间范伟伟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假装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忙碌，忙到没工夫过去搭话她，可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实在没什么好忙的，胡姐将一切看在眼里，闲聊几句就抽身闪进厨房里。

林永珺看着被范伟伟擦得闪闪发亮的碟子，说：“已经很干净了，你再擦怕是都没人敢用了。”范伟伟尴尬地放下，他当然知道碟子很干净，只是不做些什么总有种很心虚的感觉。才和阿瓦强行解释了自己和林永珺的清白，没有哪怕一点点暧昧关系，转头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期待与她见面，真的好心虚啊。

范伟伟微微一笑，在林永珺对面坐下，问：“工作很忙吗？出来吃饭还不忘带文件，你这么刻苦老板一定很喜欢吧。”

“我没有老板。”林永珺把文件夹摊开在桌上，“只是我自己习惯了，算不上什么工作。有时候看见一些事物会想画出来，这样会方便一点。”

文件夹里是林永珺画的草图，简单的线条勾勒，还有小字注明，可惜隔行如隔山，范伟伟一点都不明白，只觉得看起来很厉害，便道：“这些都是你画的吗？你真牛逼，看你的外表完全想象不出你是设计师。”

“是否是觉得比起设计师更似老教师。”

范伟伟这才哈哈大笑起来，那天晚上愉快的氛围慢慢地回来，这样的林永珺让他很自在，他说：“只是很羡慕你画画这么好，不像我，我的绘画能力估计还停留在小学时候，这辈子都没可能画画了。”

林永珺回想了一下，真诚地道：“但是你动手能力挺厉害的。”

范伟伟愣住了，想到她可能想起自己做的那些道具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也是被逼无奈，为了省钱一些东西就只好自己干，我一个‘手残党’竟然练成半个手工达人，也算是意外收获。”自从做了幕后人员，才知道幕后人员多不容易，化妆师一人负责三四十张脸，道具灯光一暗十秒内换道具，他每天都在舞台上飞快地搬搬抗抗，因此也获名“飞毛腿”。但即便这么辛苦，却很少有人关注舞台上的道具，比方说蜡烛、小树或者一张破旧的桌子，这些不起眼的道具包含了范伟伟太多的心血。

“而且我如今养成了捡破烂的“好习惯”，在外面看着别人扔了的没用的东西，比如说小脸盆、桌椅板凳什么的，我就会捡回去藏在道具库里，总觉得大概以后会用到。有些东西，特别是上了年代的东西，有时候特意去找都不一定能找到。”说完才察觉到林永珺一直无话，心道：是不是自己话太多，是否是她根本不感兴趣，自己却一直在自言自语。

“抱歉了，跟你说了这么多，很无聊吧。”

林永珺很意外范伟伟会如此说，道：“怎么会，我很喜欢听你说这些，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感到无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范伟伟再一次尴尬死了。

十分巧合，潘星和程窕在路上相遇。潘星准备下车，程窕则是刚停好车。潘星慌忙付好钱，程窕一直站在路边等他，还顺手帮他拿了包，虽然他是打着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