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孤独。孤独是什么？

孤独就是思念？张起灵走后，张元悠时常会非常想念他，尤其在族老找她处理家族事务时，她恨不得张起灵明天就回来。

张元悠坐在楼顶最高处，俯瞰整座大山和巴乃村寨，太阳普照大地，投下光影恢弘。吴邪站在她身后，感受着时间的飞速流逝，黑夜与白昼转换迅速，光影错落。记忆里的时间受到张元悠控制，可是在现实里，她也许一个人切切实实经过了那么多的孤寂与黑暗。

“张家是一个极度向内的家族，据说，是因为之前有一代起灵话太多，暴露了张家。所以之后，张家的规定多了一条……能少说话就不多说。我话太多了，为了让我不讲话，她们把我关在阁楼里。”张元悠看向吴邪，目光真挚，“但那并没有用！”

张家肉眼可见的衰落了下去，那场混乱伤到了张家的元气，动摇了张家的根基，迁徙之后的张家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在日暮西山中苟延残喘。

仅仅针对本家而言，为了减少外界注意，张家分批逐步迁往巴乃，时局不稳，途中难免会遇见各种困难，死亡、走丢都是常有。但有些本家分支数年迟迟不至，且音讯全无。

出于张家一贯谨慎的作风，即便现在人手非常吃紧，还是派出了一部分人前去调查，可调查的结果却让一众族老左右为难。张元悠坐在张起灵的位置上，如坐针毡，手里的调查结果，像是烫手的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按张瑞朴的辈分和身手，外家有人能除掉他吗？”张元悠眉头紧锁。

族老们面面相觑，外家为本家干脏活儿，这种处理叛徒的事情，向来交给他们去做，但这次的情况与以往不同。

“张瑞朴跑到了海外，咱们在海外的势力有限，南部现在已经运行艰难，需要收养孤儿培养执行任务…而且”后面的话族老没有说，而且张瑞朴并非寻常的张家人，他出生本家核心，与前任起灵同辈，年轻时还曾和张瑞山一起留学海外，受到了很强的西学影响。

他们两兄弟一直属于开明派，主张支持新势力，外界的思维冲击着张家的传统模式，族中有很多年轻人都受到新思维的影响，张瑞朴在青年一代中影响力很大。

就连当年的族长张瑞桐，都不得不忌惮他几分。

“不除去张瑞朴的话，怕是不能服众吧！”张元悠浅褐色的眼珠子转了下，经过慎重而复杂思考，她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要是处理不好，问题就大了。

上行下效。有些事情先河一开，就会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泛滥。

“我们派出去调查的人，很多都被张瑞朴杀了。若非最后一次派去的人机灵，只怕是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

张元悠沉默了，迷茫一点点在她眼底浮起，经过泗洲古城一事后张家高手凋零无几，新一代的年轻人还不能够独当一面，让他们去对付老奸巨猾的张瑞朴，无异于以卵击石。

“族长去哪里了？”张元悠问道，这个时候，她迫切地需要张起灵。过去接受的教育，完全不足以应对现在的局面，毕竟老妇人告诉她，她只需要在张起灵最接近正常人的几十年里，与他生儿育女，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族长在南疆调查，现在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情。”族老的声音将张元悠拉回现实，“有些地方出现了一些问题，部分族人的血脉出现了衰退。”

比本家核心叛逃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张家的血脉也出现了问题。

张元悠神情痛苦的按上了太阳穴，为了重新凝聚起张家，张起灵四处奔波，寻找张家守护的秘密，“只能我去是吧？”

“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族长无暇分身由夫人您代为执法。”族老说的恭敬，他似乎就在等着张元悠说出这句话，言语间透露着一股催促。

“你打得过张瑞朴吗？”吴邪已经看出来张元悠迟疑的原因，如果说张家人人均长寿，接受的教育还与等级有关。那么出身本家核心的张瑞朴，肯定接受了不亚于甚至超过张元悠的教育，他又比张元悠更有实战经验。

张元悠眼底浮现出一抹悲怆，“事实证明，打不过。”

南洋，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卷积着乌云，一队黑衣人从天而降，迅速解决了外围一群年轻伙计。小楼中的张瑞朴打盹的张瑞朴忽然惊醒，豆大的雨点呼啦啦落下，敲打着玻璃，发出阵阵声响。他忽然生出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多年的直觉让他嗅到了空气中一丝的血腥气。

叛离张家后，他就一直十分小心谨慎，因为他深知家族的实力，即便现在他能因为家族短暂的混乱脱身，但张家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短时间内，院中仿若白昼，敏锐如张瑞朴，立即发现了草丛间蜿蜒蛇形的一道粉色血迹，雨水稀释了鲜血，可对张家人而言这依旧是明晃晃的破绽。他心头顿时一紧，闪电熄灭，变暗的玻璃上倒映出少女的身影。

“你是？” 张瑞朴轻蔑一笑，“你一个黄毛丫头。这是来送死！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