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姐姐（2 / 3）

闭着眼睛在他旁边修炼。面前是一堆小小的火焰，给整个山洞提供了足够的光和热。

山洞很小，两个人和一团火在一起就几乎没什么更多的空间了，现在又没人说话，空气中只有木料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

“苏师姐……能和我说说话吗……”陈朝语盯着火光发了会呆，心中的话转了又转，到底还是开了口。

苏冰黎收功，扭头看向陈朝语：“修炼治疗不成功？”

“没有用。”陈朝语苦笑，“如果明天还没有人来救我们，我恐怕可活的时间也不多了。”

“别瞎说。”苏冰黎瞪了陈朝语一眼，但其实她心里也没底，明天早上面对的不知是敌是友。

陈朝语听话的不说话了，就这么安静了一会，苏冰黎听到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苏师姐。”

“嗯。”

“当时那个魔族这么危险，师姐为什么要跳下悬崖来救我呢。”陈朝语看着火堆，似乎在发呆。

““同门之间，相互保护相互救助不是必要的吗？而且那种情况，不管掉下去的人是你还是微微还是大师兄，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救人的啊。”苏冰黎救陈朝语，完全只是出于对同门的照顾，她算是从小就在盛永长大，对盛永的宗规和精神品德这种东西都相当遵守，“更何况当时你都昏迷了，如果让你一个人掉下这个悬崖，那几乎就是必死的结局，我第一次出任务就遇到这种事情，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陈朝语听到苏冰黎的话，似是愣了愣，转头看向苏冰黎，两人的目光对上，苏冰黎清晰的看到陈朝语水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的火堆火苗，仿佛大海中亮起的一盏明灯。

“谢谢苏师姐。”陈朝语率先移开了视线。

“我想若是我遇到危难，你也会来救我的，不必道谢。”苏冰黎摇了摇头，摆弄起了篝火。

“嗯。”陈朝语点点头，随后道，“长夜漫漫，我给师姐讲个故事解解闷吧？”

苏冰黎困惑的看了一眼陈朝语：“你的身体……”

陈朝语摇摇头：“我的身体没有祛魔丹没办法，修炼也没用，还不如趁着现在清醒着聊聊天。”

“好吧。”苏冰黎点点头，“那你说吧。”

“这是个很久以前的故事。”陈朝语哑着嗓子，缓缓道，“传说中有一位无所不能的神明，陆地上的所有生灵都渴望祂的注视，传说中只要走过祂设下的考验能面见祂，就能向祂求取一个愿望。”

“祂的考验复杂难懂，关关相扣，无数生灵踊跃尝试，却都无功而返。直到一位人族披荆斩棘，走到了考验的最终，见到了祂。”

“祂对这第一个穿过祂考验的人也很感兴趣，问他想要什么愿望。”

“‘我想要得到永生。’穿过考验的人如是说道。”

“‘永生？真是有趣的心愿。’祂如愿赐下通过考验的人拥有永恒的生命，他的容貌永远停留在最年轻的时候，力量也是。”

“但永生并非没有代价，除了会与太多人别离以外，他发现自己的永生是建立在没有受伤没有生病的情况下的。”

“如果他一直身体健康没有伤病，他就能一直活下去，可如果受了伤，或者生了病，他就会非常虚弱，永生的体质会让他的伤口缓慢愈合，也让病痛慢慢变好，可如果受到极为严重的致命伤，他也会很快死亡。”

“永生永生，这能力竟还有这般巨大的缺憾。”

“这位永生者十分愤怒，他想要回去找到神明和祂对质，却发现自己再也走不过神明设下的考验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回到自己的家乡，继续永生的生活，他尝试诞下子嗣，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孩子也能拥有自己永生的能力，他很高兴，于是他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但这个孩子并没有继承到他的体质，他意识到，永生的力量只能遗传给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岁月无常，他的妻子百年后离世，而他仍然一如当初，时光并非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只不过时光对他的折磨都加诸在了他的心里。他又娶了第二任妻子，再次有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也同样继承了他永生的体质。”

“他高兴极了，开始不断寻找新的妻子，希望诞生更多和他一样的存在。但时间对他的折磨一直存在，他活了上千万年，最后却精神错乱，成为人人厌弃的疯子，最后死在仙魔大战的炮火中。”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苏冰黎戳着火堆：“他还挺可怜的。”

陈朝语眸光晦暗不明：“苏师姐觉得，永生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苏冰黎戳火堆的手停了停，“某种意义上，我们吸收灵气不断修炼也不过是追求永生，但这个世界上终究是遗憾打过圆满的，拥有太过漫长的生命，但又没有足够的实力，反而会让人道心破碎堕入魔身。”

陈朝语笑了笑：“确实，永生是神赐下的祝福，但也是神的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