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铁证（1 / 2）

萧承光被两名衙役羁押着，带到了平日里讲学的课堂中。

黄县令以及徐院长等人都坐在这里，而中间还跪着一个人，正是赵旭。

赵旭看到萧承光被羁押过来时，脸色阴沉了几分。

“萧承光，本官问你，昨日年试时，你交完卷子之后去了何处？”黄县令沉声问道。

“回大人，学生当时本欲回房舍温习功课，半途遇上赵家书肆的赵掌柜，在他的请求下，带他去藏书阁更换破旧书册。”

萧承光不卑不亢地躬身作答，这些他都已经说过了的。

“既如此，赵旭，为何你又一再强调并未来过书院？”黄县令扭头看向赵旭喝问道。

“大人，小人确实没来过书院，这些日子病倒在床，一直都在家中养病，从未踏出家门一步，更未来过青田书院更换破旧书册，这都是萧秀才的脱罪之词，大人切不可信啊！”

赵旭一开口就是哭腔，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委屈模样。

黄县令拍了拍桌子，喝止住他的装腔作势，沉声道：“你们二人，各执一词，必定有一人说谎。如今速速回头，将真相道出尚有回头之余地，否则待本官查明之后，定不轻饶。”

说这话时，几乎所有人都是盯着赵旭的，因为在场众人都更为相信萧承光的为人。

可赵旭却是跪下磕头，口喊冤枉，让黄大人给他作主。

徐院长皱眉问道：“你既然说你在家中，可有人能给你作证？”

“我妻子小妾，皆可为我作证。她们昨日都在家中，服侍在病床边上，守了我一整天。”赵旭立即回应，连一丁点迟钝的空档都没有。

可是，作证的是他的妻妾，可靠性大打折扣，做不得真。

黄县令望向萧承光，问道：“除了赵旭，你那一段时间可还有遇到其他人？”

“当时诸多同窗都在考场之中，书院其余地方都空无一人，学生没再遇到过第三人，直到从藏书阁回到舍房后，才见到同窗黄子然。”

萧承光眉头微皱，但依旧是不慌不忙地作答着。

徐院长在一旁解释道：“今日年试，那些童生早已休沐归家，书院内仅剩的秀才亦不足三十之数，都参加了年试。所有的训导亦在现场督察考场，故而书院内几乎是空无一人。”

黄县令自然早就知晓这点，此时听完，越发愁眉紧锁。

“如此一来，萧承光你除了赵旭之外，便无人能证明你所言是真是假了。”

黄县令看向萧承光的视线中，多了几分凌厉，转而对身旁的书吏道：“那徐姑娘房中的废弃纸条，取给萧秀才看看！”

书吏端着一个托盘，将一张有些皱的纸条捧到萧承光面前。

纸条上面赫然写着：竹林见——萧承光。

萧承光眉头微皱，他不曾写过这张纸条，但这纸条上的字体确实是他的。

他还想伸手取来仔细看看，那书吏却是连忙避开，轻声道：“此乃命案证据，你不能触碰。”

这是法令规定，以免证物受损，萧承光只得收回手，对着黄县令解释道：“学生并未写过这张纸条。”

徐院长沉声道；“可那上面的字迹，确实是出于你之手，这点你又如何解释？”

萧承光皱眉道：“兴许有人能以假乱真，模仿了学生的笔迹。”

他说完，看向了赵旭，想起当初在赵家抄写了那么多书籍，不由心里发凉。

赵旭见他投来狐疑的目光，反而笑道：“萧秀才，事实就摆在面前，你还想推诿责任吗？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你闭嘴！”黄县令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如同猛虎般狠狠地盯着赵旭。

赵旭连忙叩头道：“青天大老爷恕罪，学生抱病在身，若无别的事，还乞大老爷放学生回去养病。”

“哼，书院里有房舍让你歇脚，你先在这儿待着。”黄县令冷哼一声，又让人去传唤赵旭的妻妾，想从她们那里找出些端倪。

但问讯一番之后，两人都异口同声地坚持说赵旭就在家中养病，并未外出，黄县令不得不放了赵旭。

至于萧承光，没有不在场证明，又有写给死者相约的纸条，铁证如山，黄县令即便再怎么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把萧承光缉拿回衙门大牢里。

黄子然出了书院大门就急匆匆地跑来找顾蓁，把事情简单地跟顾蓁说了。

顾蓁听完愣在原地，下意识就道：“他不可能杀徐婷婷！”

黄子然点头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可这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这……”

顾蓁略一沉吟，皱眉道：“那赵旭必然是在说谎，只是他的妻妾都为他作假证，想要从他们这里撬出真相十分困难。我想看看那张纸条，那纸条肯定不是承光写的，兴许是有人在模仿他的笔迹。”

黄子然摇头道：“可那样也很难看出端倪，又如何为他作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