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齿轮转动（1 / 2）

六

青明从钟安家里出来的时候，正是刚下完雪，路上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他裹紧身上的羽绒服，呼出一口气。

脑海里一直闪现这个挚友的过往，他们相交数十年，正常来说应该有很多成长的记忆，可是有时候又好像感觉没什么小时候的记忆，就像隔着一层雾一样。以前总以为是自己记忆太差。钟安失踪的前几年，他不是没有发现他身上经常带着伤，经常晚上见不到人。他们知道他养了一只兔子，时不时要给那只小白兔补课，那时候没少拿这事打趣他。

他拿起手中的照片，正是穿着A校服的白小白和钟安的合影。虽然白小白笑得一脸勉强。难怪一直觉得她眼熟，原来她就是钟养的小白兔啊。

他翻过照片后面，看到上面写着的四个字：庄周晓梦。他觉得有必要再去找下白小白。

七

白小白比原定约好的时间提前到了，没想到青明已经坐在座位上等候多时。

“没想到还是你来的比我早。”白小白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把包放在座位上。

“我约的你，自然要提前到，哪有乙方让甲方等的道理。”青明打趣回道。

“想吃点什么吗？”

“不用，我刚在门口就点了杯美式了。”白小白打着哈欠。

“最近很忙吗？”青明问道。

“倒也不是，就是老毛病，失眠。”白小白不知道今天他找她干嘛，继续寒暄着。

这时候服务员拿着冰美式上来。看着服务员走后。

“我今天来找你是有点事。”青明不再客气，直接问道：“你还记得老钟吗？就是钟安。”

白小白搅拌咖啡的勺子停顿了下问道：“记得，他是我那时候的年段长。”

“其实我们见过的。”青明看着她，“你仔细想想，十年前的平安夜。”白小白盯着青明的脸，脑海里好像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好像想起来，那时候有个人递给他包？她的眼神逐渐转成诧异和惊喜：“是你！”

“哈哈，我就说我觉得你眼熟，你终于认出来了！”青明爽朗的笑出声来。“真的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气氛从刚开始的试探瞬间轻松了很多，又因为是同行，彼此又交流了很多同行的趣事，一个下午茶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瞬间拉近了距离。

暮色降临，临近尾声的时候，白小白还是壮着胆子提起勇气问道：“你那天说你朋友不在了……是哪个朋友？……”

“你不知道？”青明诧异的问道。

“知道什么？”白小白讪笑的反问道，心中鼓声大作。

“钟安他……失踪了，大家都不抱期望了，有的人说他死了，但是就是消失了。”

“消……消失？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凭空消失了，但是他的日记本里记着一个地址和时间：26号17点XX餐厅。”

话音刚落，白小白的手瞬间松了，一点力气也没有，再清明错愕的眼神里，那咖啡不顾情面的直接洒落在她的身上。再回过神来只能赶紧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着身上的咖啡。

这一切青明自是看在眼里，他赶紧拿着纸巾帮着白小白擦着咖啡，白小白赶紧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手滑了下。”

“没事没事”青明安慰道。

一番手忙脚乱下来，白小白也平复了心绪。沉思了下，说道：“我后来毕业后考上了B大，是受老钟的影响，但是我联系不上他，后来也因为自己的原因，就和高中的同学完全没有往来了。我没想到……是这样的……我以为他……”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低落的几不可闻。

“我知道他那时候给一个学生时不时补课，也是前几天去他家才知道那个人是你。”青明说到边从包里拿出一个照片，递给白小白：“他父母也不期望能找到人了，我是觉得这个给你，你可以留着纪念下。”

白小白接过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回忆瞬间拉回那个拍照的瞬间。

那天平平无奇，快毕业了，同学们总是时不时拿着相机到处拍点学校和同学做纪念。

凑巧在走廊上碰到老钟，有同学就开玩笑说：“迟到大王和老钟来一张合影呗，不然哪里对得起这三年的相恨相杀”然后她就“被迫勉强”的合了一张合影，这是除了毕业照以外，两个人唯一的合影了。回忆的闸门一打开，白小白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还好长大了，忍住了。她心想。

白小白翻过去看到那句：“庄周晓梦。”眉头蹙起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青明问道：“你也不知道吗？我以为是你们俩的暗语之类的。”

白小白摇摇头：“他这个人，表面上好像和善，实际上冰冷的很，我们除了补课讲成绩以外，其实没有闲聊太多。他也从不多说他自己的事。”

“这倒是，他这人其实外热内冷内内又热内内内又冷。”青明深表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