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义之财（1 / 2）

九月份的清晨，天气逐渐变凉。

连续的受伤，使徐鱼东的身子有点吃不消，早晨围着东华村跑完一圈后，梁长江替他请了病假。

喝着酸奶看着《孙子兵法》的徐鱼东感叹道‘冯老头说让我背完，可这书真的难懂啊’。

徐鱼东走出院子，张开双臂大口呼吸着清晨的空气，‘不用上学不用干活的独处日子真是舒服’。

于是他带着好心情去了舅舅家。

徐鱼东的爸爸妈妈都是东华村的，他家在村庄东头，而姥姥家则是在西边，紧挨着大堤。

“姥娘”，进门后的徐鱼东喊了一声。

“小东来了，怎么没去上学”，姥姥洗着衣服回道。

徐鱼东走向屋里：“请了一天假，小迟和小晚呢，昨天听他俩说要跟着大舅去外地”

表弟杨迟和表妹杨晓晚是徐鱼东大舅的孩子，昨天从四年级退了学。大舅和大舅妈也要去外地打工了。。

“你大舅领着他们买东西去了，明天就走”

姥姥又继续说道：“明天就走，你说说你大舅，非要带着你弟还有你妹妹去外地上学，跟你一样留家里多好，我还能给他俩做饭吃”。

徐鱼东听着姥姥的话，顿时一阵头晕，没有接话。

徐鱼东进了屋吃着饼干嘀咕到：大舅你是对的，比我爸妈做的对多了，把小迟和晓晚带在身边好，不能让他们和我一样。

小迟和晓晚真是幸福，“咳咳”徐鱼东被饼干噎了下，大口咳嗽着。

不一会，小迟和晓晚回来了：“哥，你咋也没去上学，买的饮料，给”。

徐鱼东接过了饮料：“晓晚怎么闷闷不乐的，跟着爸妈去外地多好，能看到更多的世界，有更多好玩的东西”。

晓晚放下了袋子，瘫在沙发上：“一点也不好，还要转学，新学校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搞不懂为什么要去外地”。

徐鱼东每次听到外地，打工之类的话。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仿佛这些话是咒语一样，把他变成了哑巴。

杨迟提议玩会沙包，因为过了今天下次他们三个再见面就是过年了。有可能过年也不回来。

杨迟看着闷闷不乐的徐鱼东、杨晓晚二人，就没有继续说了，也默默地拿了个板凳一块看着电视。

中午饭桌上，姥姥和大舅他们叮嘱着：“他们两个到了外地有学上吗，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出过乡，你们都去了外地我实在不放心”。

大舅吃着饭：“放心吧娘，我打电话问过了，有学上，学籍不用带过去，中考的时候再转就行”。

饭桌上的气氛不是很好，书上说离别都是伤感的。

终于吃完了饭，徐鱼东偷偷找到杨晓晚。

“晓晚，你们明天去外地哪里，是去我爸妈那里吗”。

杨晓晚大概不知道我爸妈在哪里：“我听我妈说要去南方，其他的不知道了，东东哥，我不想去外地”。

徐鱼东看着只小他两岁的表妹，晓晚欲哭的表情使他一阵恍惚。

徐鱼东记起了爸妈要离开的前一晚，当时他抬头望着天空的星星，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徐鱼东没有再想这心痛的一幕，伸手摸索着口袋，拿着几张褶皱的钱。对着晓晚说道：

“晓晚，我原本以为你要去外地会很开心，但是我现在明白了，难过就是难过，不分大小，小孩子的心事和大人的心事一样重”。

杨晓晚没有接过钱，抬头看着和她一样并不开心的脸。

看了许久。她似乎是怕忘记了日后很长时间都不能相见的脸庞。

徐鱼东轻捏了下杨晓晚的脸：“这几块钱你拿着，到了新的地方替哥尝尝我们这里没有的零食，开心一点，哥走了”

徐鱼东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就离开了，他的心不知怎么，仿佛摔在了地上，比胳膊上的伤还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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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春去冬来。

东华村西边的大堤白茫茫的一片。两个黑影快速移动着。

徐鱼东和梁长江在大堤上跑步。

这是冯侍谷给他的新任务，从围绕着村庄跑变成了从大堤上跑。

徐鱼东没有拒绝，笑着接下了这个“任务”。

按冯侍谷的话说，“药钱和书钱都没收你的，我拿你寻个开心还不行了？”

徐鱼东在前面停了下来：“江子，跑快点，雪那么厚，摔了又不疼。”

梁长江上气不接下气：“你妹的，我能和你一样吗，你多重，我多重？”。

大堤的下面有一座破旧的房屋，四周只有一片片成林的杨树。

“走，去下面那个屋子玩会”徐鱼东对着梁长江说道。

梁长江跟了过来：“这个破屋子有啥玩的”

徐鱼东二人这几个月每天都会经过这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