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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七 藏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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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可一掀开被子下床,却见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一丝不挂,脸一红,急忙又把被子盖在身上。颜如月收起枪,淡淡地道:“你昨摔在化雪的泥水里,浑身都湿透了,衣服洗过还没干,我这没你合适的衣服,要是不怕光身子,就走吧!”韩大胆儿心道,自己认识的姑娘,要么是外冷内热的想梅若鸿那样,要么就是性格跳脱像是叶灵那样,眼前这位女大夫却更不一般,虽她是个西医,甭病人光身子,切开了里面什么样她都应该习以为常,但是能帮一个大伙子,脱了全身衣服却风轻云淡的,她还是第一个,这连梅若鸿恐怕都做不到。颜如月道:“你染上了伤寒,昏睡了一一夜,现在还没痊愈,外面到处都贴着你的通缉令,你还是暂时先躲在我这里,就算要查清真相,也等病好了再。”韩大胆儿挟持警察厅长,跳窗逃走。对厅长来,杀人和偷窃的罪名倒还在其次,厅长最气愤的还是他用枪挟持自己,当时厅长被吓得六神无主,虽然最后毫发无损,但被枪口顶着胆怯的丑态,却在手下面前暴露无遗,这可让他感觉颜面扫地。他立即让厅里发下通缉令,在全津卫张贴,通缉令上写明,若遇反抗格杀勿论。之后又在通往租界,和离开津卫的各处要道设卡盘查,防止韩大胆儿逃走。韩大胆儿其实为人不错,只要不是故意跟他找茬的,他都是以礼相待,对兄弟出手又大方,所以在警察三所和总厅的人缘向来不错。可凡事总有个例外,警察里也有韩大胆儿的仇人,通缉令下发到各派出所,三所接到通缉令,高宝生先是不解,之后又着实为韩大胆儿担忧,可却乐坏了李秃子,看见通缉令的瞬间,李秃子一蹦老高,高胸差点把房顶撞一个窟窿,真感觉是大仇得报,有种吐气扬眉的感觉。再有就是总厅里,预备队孟威的手下们。孟威对这些手下着实不错,而且这些子一向仗着孟威的势力,甭在外面,就算总厅各科室都是横着走,可自打梅本事提升,韩大胆儿来了之后,全像是斗败的公鸡,只能夹起尾巴做人。现在孟威死了,通缉令一发,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憋着只要看见韩大胆儿,就直接开枪把韩大胆儿打死。除了警察之外,街面上的受过韩大胆儿恩惠的人不少,像是魏五母子,还有齉鼻儿花四儿等人,都念着韩大胆儿的好处,心里祷祝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可也有些被韩大胆儿整治过的混混无赖,看见通缉令,打从心里高兴,美得直冒鼻涕泡。像是九宝局的花斑豹,还有谦德庄,李家哥俩手下的程老六,现在也是恨韩大胆儿恨得牙根痒痒,看见通缉令之后,花斑豹和程老六,分别把手下撒出去,各处打探韩大胆儿的行踪下落,他们都知道韩大胆儿的手段,也没打算自己出手把韩大胆儿抓住,但是给警察通风报信,却总是要的。三阳教这时也是欢欣鼓舞,终于去了一个死对头,还不费自己一兵一卒,可教中有些高层和坛主、门主,却另有一番诡计盘算。眼下韩大胆儿不能外出,只好拜托颜如玉帮他回家瞧瞧,给家里送个信儿,让父母老家儿安心。谁知,颜如月按照地址去了,却发现韩大胆儿家周围都是警察暗哨,要是有惹门,只要一出来,便会被警察带走盘查。颜如玉不敢前去,无功而返,韩大胆只能请他去一趟租界,找老白和犹太代为送信。其实这时候,甭老白犹太,但凡和韩大胆儿认识的朋友亲戚,连梅若鸿,和防疫院老苏家门口早都安排了警察暗哨。白崇伟去了广东谈生意不在津卫,要不然,就算他是厅长的舅子,也会被厅长派人秘密监视。虽然犹太和老白是外国侨民,警察不能盘查,但是但凡和他俩接触过的中国人,却全都会被警察带走问话。韩大胆儿尚未康复,只能暂时待在颜如月诊所里养病,也不知他这病为什么如此厉害,不但经常昏昏沉沉,而且一睡着就噩梦连连,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重病,以往便是受了再严重的伤,也不至于如此。好在经过颜如月半个多月的细心医治,韩大胆儿的伤寒已经逐渐痊愈,不但精神健旺,气力也逐渐恢复如初。此时已经过了正月十五,十五一过就算出了正月。韩大胆儿内心焦急,一方面担心父母老家儿,自己发生这么大的事,爹妈一定心急如焚,生怕二老急出病来,二来也想尽快查清案情,给自己洗清冤屈。他早先是街面上的巡警,南盛老城里内外、海河一带,没几个不认识他的。现在他正被全城搜捕,只要他一露面,恐怕立即就会被人发现。颜如月让他先安心静养,最多一两个月,这阵风声过了,再乔装外出,查访案情。如此又过了七八。这颜如月外出采购一些食物和应用物品,韩大胆儿感觉精神体力已经恢复如初,这段时间憋在诊所里,只感觉全身充沛的精力无处释放,实在是待不住了,于是便穿上颜如月给他买的几件衣服,戴了顶帽子,帽檐下压遮住脸,十多他故意不刮脸不剃须,为的就是蓄起胡须。穿戴整齐,一照镜子,镜子里却是个一脸胡须的虬髯大汉,只是他身型高大,容易辨认,只能压低帽子,弓起身子,装的有点驼背,这才从后窗翻出,悄悄出了诊所。他原以为自己伪装的衣无缝,却不料他离开诊所不久,便被一个人从后面暗中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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