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鱼（1 / 2）

人鱼

看到水缸里浑身伤口、鲜血在水缸里四溢的人鱼，亚伯的瞳孔一缩，握着酒杯的手也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鲍勃还在拍手叫好，丝毫没有注意到亚伯在一旁悄悄地深吸了两口气。

“现在为即将开始的余兴节目、为在场齐聚一堂共商国事的各位绅士、为我们敬爱的萨德先生，我提议大家举杯共饮。”服务生对在场的众人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同时举起了酒杯。

随着服务生说了一声“干杯！”

其余众人也纷纷道“干杯！”并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除了一个人。

亚伯晃了一下酒杯，看了看鲜红的酒液，假装抿了口酒，但实际上并酒液并没有入唇。

鲍勃喝完后，兴奋地跟亚伯说起了自己的光辉岁月，亚伯默默地听着，不时附和几句，但实际上一直将目光偷偷放在了萨德先生走进的密室。

“你说萨德先生今晚找我们来到底是有什么安排呢？”亚伯试探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既然萨德先生，肯定是有大事要干。”鲍勃自信满满地说道。

亚伯不再发话了，转头看向了台上的人鱼。

人鱼此刻正在放声歌唱，听的在场众人如痴如醉，不禁开始感叹起了他们的祖先——奥德修斯的钢铁意志，竟然能在这样的歌声下毫不屈服。

轻盈的歌声像是羽毛，拂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而人鱼因为痛苦而不由自主在歌声中阐发的悲鸣又让人觉得仿佛是在听一场古希腊的歌剧。

亚伯听的出来，人鱼的歌声虽然空灵动听，但歌声却以极小的时间间隙时断时续。

人鱼的眼角处，两颗钻石般闪耀的泪珠挂在她的脸上。

她的身躯时不时抽搐一下，鱼尾乱拍， 双手合十，似乎是在忍受着很大的痛苦。

鲜血一直在从她全身的伤口中缓缓涌出，速度虽然慢，但始终不见停止，让人怀疑她下一秒是否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果真是“绝望的美人鱼”，亚伯想道。

但台下的观众此时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人类同情和慈悲的优良品德似乎在他们身上消失了。他们目光狂热，但还是端正地端起酒杯，维护着文明人的形象。

亚伯眼神淡漠，看了美人鱼痛苦的神色后，只是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就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人鱼脖子处的项圈。

他知道，对方的一切痛苦都来源于此。

不对，应该不能这么说，毕竟就像所有的科技发明一样，它们始终是冰冷的，而决定它们是给人带来好运还是不幸的从来都不是它们本身，而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

很可惜，现在这间俱乐部里可能已经没有几个可以称得上还保持着人的善良和良知了。

不久，歌声终于停止了，听众们还意犹未尽，但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要让节目继续延续。

因为，他们的领袖，萨德先生终于回来了，他们都在等待着，等待着萨德先生的精彩演说。

而一同进入密室的年轻人和女郎则是在萨德先生出来后五分钟才以缓慢而轻柔的步伐走出。

正当他们打算直接出门的时候，亚伯不经意从他们身旁经过。

在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亚伯的身形忽然摇晃了一下，然后撞到了这位女郎的肩膀并不小心将酒液洒在了女士的长裙的裙摆上。

亚伯抱歉地说道“我真的十分抱歉，这位漂亮的女士，因为我的疏忽而弄脏了您华丽的礼服。请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向您表达歉意。哦，我的名字是亚伯。”

亚伯故意将声音放大，好让周围的几个人都能够听得到他的话。

这让本来想随便敷衍两句就离开的女郎陷入了窘境。

于是，她不得不配合着说“不用了，这位先生，我相信您是无心之失，就不用怀疚在心了。”

亚伯不依不饶“不行，作为一名绅士，我绝对不能对自己犯下的过错视而不见。不知您能否将芳名告诉我，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向您表达我十二分的歉意。”

由于对方的理由过于无懈可击，但女郎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她的嘴唇微张，却说不出一句话。

“告诉这位人品高尚的先生你的名字又有什么困难的呢？玛丽，我相信这位先生是真心要向你表达歉意。”在旁看完了整个经过的英挺的年轻人说道。

“请问您是？”亚伯朝他问道。

“失礼了。我叫莫里森，这位是我的秘书，名叫玛丽。”莫里森如此说道。

“玛丽？莫非就是下议院的玛丽议员，还有莫里森，难道是最近刚刚在剑桥大学高就的美术大师。真是上帝的恩惠，让我在这里遇到了两位令人尊敬的人物。”亚伯故作惊喜地说道。

“是的，您刚刚说的正是我们。看得出来您好像也对艺术很感兴趣，这是我的住址，有时间的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