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过年（1 / 1）

临近年关，段怀风找不到任何的工作，倒是有一处工地上需要工人，但是也得等到过年后了。

北方的街头巷尾都弥漫着浓厚的节日气息。人们忙碌地购置着年货，脸上洋溢着对新年的期待。然而，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段怀风却显得格格不入。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街头，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对于过年，段怀风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多年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孤独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看着周围人家家户户团圆的场景，他心中虽然偶尔会有些许失落，但也很快就释然了。他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对他来说，过年也不过是又一个平凡的日子罢了。

段怀风默默地走过一个又一个摊位，偶尔驻足看看那些琳琅满目的年货，但他并没有购买的打算。他的目光迷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随意地游荡。在这个热闹的世界里，他像是一个旁观者，静静地观察着别人的欢乐与幸福。

晚上他随便下了一点饺子，端着碗靠在窗户边吃边看着楼下玩仙女棒的小孩。老天其实不公平的吧，有的小孩一直在象牙塔里，无忧无虑；有些小孩早早就扛起了生活的重担，再也放不下。矫情个什么劲，前28年不都这么过来的吗，段怀风自嘲的笑了笑。

吃完手里的饺子，段怀风折回客厅，打算锁门熄灯睡觉，就在他手碰上锁扣的时候，门上传来咚咚两下敲门声，然后有个低沉磁性的声音隔着一扇薄薄的门询问道：

“里面有人吗？”

夜晚，彦岑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大盆水饺，也许是刚刚洗过澡，发梢有些湿，但是他不在意，在黑夜中，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宛如闪烁的星辰。

“反正我俩都是一个人，不如凑合着一起吃顿饺子？”彦岑轻轻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温暖。

段怀风侧身让开，见彦岑把水饺稳稳地放在了桌上，沉默了一瞬，然后往厨房走去。碗是前几天刚买的，他还没来得及拆，随便拿出两个在水槽里面清洗着，准备出去时突然想起冰箱里面放着的啤酒，于是拿了出一扎。

夜已深，彦岑和段怀风围坐在桌边，相对无言，盆里的饺子被分成两大碗。两人默默地夹起饺子，送入口中，咀嚼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彦岑喝了一口啤酒，试图打破沉默，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段怀风低头吃着饺子，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整个气氛沉闷而压抑，只有偶尔的啤酒冒泡声和筷子触碰碗碟的声音。

“我听小北说你在隔壁小学当老师”段怀风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听到这话，彦岑似乎有些意外，段怀风这个人他就不是个会主动和别人聊天的人，你要不和他说话，他可以一直保持沉默。

“嗯，我老家在南方，大学毕业后来这边支教，后来就懒得动，就一直待在这了，你呢，怎么在这个时间来这呢？”

听到这话，段怀风夹着饺子的手一顿，拿过手边的酒喝了一口。

“出狱，想找个地方散心”

彦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北方的风很狂，窗户被吹得砰砰作响，在这狂风中，一切都变得不再平静。风的狂啸声如雷贯耳，让人的内心也不禁涌起一丝恐惧。在这沉闷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口饺子、每一口啤酒都带着无尽的心事。他们或许都在等待，等待一个契机，一个能够打破沉默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