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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十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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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同意。可既是意外死亡,蒋家人又怎会同意?”

“所以,本王这不就是打算让你去说服蒋家人么?”裴霁舟语重深长地说道,“此两起命案是否有关联就等验尸结果了。雷寺正,你家小师妹已做好准备,就等你这边的好消息了。”

雷鸣一脸为难,但还是耷拉着脑袋去找蒋家人了。

他一改往日雄风,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般跟蒋家人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并恳求着他们能够同意。

未出他的意料,蒋父听后气得拍桌而起,他颤抖的手指着雷寺正欲破口大骂,但又碍于雷鸣的身份终究没敢骂出口来。

蒋母将气得哆嗦的丈夫拉到一旁坐下后又走近雷鸣为夫君辩解道:“我们夫妻痛失孩儿,夫君受了刺激才致失仪还请大人忽怪。只是我儿他死得可怜,我们夫妇是不想再让他受到任何折磨了,恳请大人高抬贵手,给我儿留个全尸吧。”

蒋母啜声说完后又折回其夫身边,两个花鬓之人又抱在一起好一通撕心裂肺的痛哭。

雷鸣只觉得此刻的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纵有一肚子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你夫妇之痛本王能理解。”驻足在外的裴霁舟进屋道,“可两位可曾深思过,若蒋源真是死于他人之手,你们就这般不明不白地将其下了葬,他在九泉之下能否瞑目?”

蒋氏夫妇闻声抬头,看到裴霁舟后,又茫然地看向蔡宏。

蔡宏赶忙介绍道:“这位就是负责蒋源案件的恪郡王。”

蒋氏夫妇忙起身朝裴霁舟行礼。

裴霁舟快步上前扶起两人,又情真意切地劝说道:“比起死有全尸,莫非真相就一点儿也不重要么?”

蒋夫人转头看向丈夫,看其神情,似有松动。但其夫却道:“但蔡大人可不是这么跟我们说的,他说源儿是意外落水溺亡的。”

蔡宏无辜地看向裴霁舟,有口难言。

裴霁舟点头道:“确实。我们一直还没有找到蒋源被他杀的线索,只能以意外定案。不知二老可听闻京中另有一考生溺亡之事?我们的仵作验出死者落水前中了毒,所以推测蒋源有可能也中过毒,但蒋源死的时日长,仅从外表已然检验不出来了,必须提取其腹中之物。但前提是需要征得您二老的同意——”

“猜测?”蒋父嗤道,“我还以为你们有证据证明我儿中过毒,原本仅仅是一番猜测。”蒋父也不管对方是否身份,更不理会妻子不停地拉扯着他的袖口提醒他注意言辞,他甩开妻子的手,怒喝道,“若你们将我儿开膛破肚后,未查出他生前中过毒,又当如何?”

“蒋兄,王爷提议剖验尸体也是为了寻找蒋源的死亡真相,你怎能要求王爷给你保证呢?”蔡宏见状,忙上前劝道。

蒋父亦不理会蔡宏的劝说,一双红肿的眼只是定定地盯着裴霁舟。

“王爷,既然蒋老爷不肯,那便算了罢!”雷鸣亦劝道。

裴霁舟抬手止了雷鸣的话,他郑重道:“若是本王推断有误,本王自当亲至蒋源墓前谢罪!”

“好!既然王爷敢说些许,那草民便应了王爷之请!”蒋父亦铿然道。

“王爷!”裴霁舟正要派人去知会江瑟瑟时,却见她跑过来了。

江瑟瑟看了眼屋中众人,也不知他们谈得怎么样了,于是将裴霁舟拉至一旁,悄声道:“如果没谈成的话,我想也不需要征得他们的同意也可以验尸了。”

“什么意思?”裴霁舟看着江瑟瑟,疑惑道,“难道你已能断定他生前确实中了毒?”

江瑟瑟道:“虽不能十分肯定,但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江瑟瑟将前因后果概述了一番,原是垂钓者在几日前于曲江池中钓了几条鱼回家,养了几天后突然死了。起初那人也没多想,直到他们将鱼扔给了猫,未曾想那猫也死了。那猫死时口吐白沫,眼皮外翻,嘴角还凝着一丝黑红的血迹,像极了中毒。

“可这也不能证明蒋源之前中了毒啊?”雷鸣提出质疑。

江瑟瑟看了看蒋氏夫妇,欲言又止。

“姑娘尽管直言。”蒋父道,“没有什么能比吾儿之死更能刺激到我们了。”

江瑟瑟这才道:“那家人也是奇怪猫于何处食到了毒物,仔细搜查了一番后,才注意到了那条鱼。而那鱼腹之中,有一节尾指。——那人刚才将那节尾指送过来了。”

江瑟瑟怕蒋家夫妇接受不了,顿了顿才接着道:“我已经对比过了,那节尾指确是蒋源的无疑。”

话毕,蒋夫人便无力地跌坐了下去,而蒋父也是提着一口微弱的气对江瑟瑟和裴霁舟道:“二位想......如何便如何吧,万望给我那冤死的儿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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