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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0 章 心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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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未免太过,难道就此算了?”

按理来说,当时已是宵禁。何况会试当日通往贡院的街道都有军卫把守关键路口,竟然还有人在这等特殊日子当街闹事?龚兄那辆马车究竟是走岔道走到了哪里啊!

谢拾只感觉不可思议。

况且做错事的人岂能没有惩罚?

几个醉酒闹事的纨绔生生毁了一名举子的会试机会,这不仅是浪费二年而已。须知机会稍纵即逝,讲究天时地利人和,错过此次会试,焉知往后对方是否还有希望?才华横溢的观澜居士都数次会试碰壁呢。

“不然还能如何?考官破例让他赴试不成?”姚九成一时误会,很快便反应过来,言道,“醉酒闹事的纨绔据说当场被衙役带走,在衙门关了一夜,查明其中原委后,次日他们就被各家领了回去。”

姚九成的语气似乎稀松平常。

他算是豪富出身,虽不曾利用身份欺压普通百姓,却深知权势的力量,故而他只是替龚兴源叹一声倒楣,不至于愤愤不平。

张宥在一旁沉思许久,

接话道:“……说到底只是意外,又不曾坏了抡才大典,只是误了个走岔道的考生而已。若是这帮纨绔故意拦截考生赴试,被耽误的考生不止龚兄一人,顺天府便不会如此轻拿轻放了!”

所以说,只能怪龚兴源倒楣了。要是车夫没走岔道,兴许就不会遇上那帮纨绔。或者要是那些人清醒些,也不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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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一个晚上竟接连撞巧……”谢拾跟着感叹一声,说着说着,心头却蓦然泛起一缕疑窦,“当真只是巧合吗?”

·

与此同时,湖广会馆后院。

成为话题主人公的“倒楣鬼”龚兴源坐在自己的院舍里,从头到脚笼罩着低气压。

陪他赴京赶考的几名随从被他支使得团团转,时不时便被龚兴源鸡蛋里挑骨头一通责骂,不多时,一个个都累得气喘吁吁。

与龚兴源最是亲近的长随龚二拎着食盒凑上前:“老爷气归气,千万别伤了身子,这是味珍斋名厨最拿手的‘二绝’……”

龚二满脸堆笑,正要将这“二绝”描述得天上有地下无,刚刚放上桌的食盒却被龚兴源一把推开,汤汤水水溅了出来:“别废话,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

龚二身体一震,心知是躲不过去了。他暗掐自己一把,哭丧着脸开口:“小的按老爷吩咐上门送礼,谁知道,谁知道人家压根不理,要不是小的跑得快,只怕已被乱棍打死。小的险些就见不到老爷了……”

他扑通跪倒在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这模样,若非顾忌龚兴源腿脚有伤,简直就要抱了上去。又边哭边道:“小的险些被打死不要紧,只是替老爷委屈……”

“凭老爷的才学,会元之位都是手到擒来。只恨昌平侯府势大,那侯府公子心胸狭隘诡计多端,自个摔折了腿便也看不得老爷好,竟是生生害得老爷丢了会元之位——”

“是啊,都怪那姓方的……”龚兴源额角青筋跳动,完好的右腿将人一脚踹开,不知是在骂谁,“废物!真是个废物!!”

至今他都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与那昌平侯府二公子其实相交不深,只是在会试开考半个月前萍水相逢罢了。

一个边鄙之地的知州之子,按理来说根本不入侯府公子法眼,谁教二人恰好有一个共同讨厌的人?恰好当日两人都在酒楼用饭,恰好龚兴源酒后失言,吐露了几句怨怼之语,便给路过的方二公子听去了。

至于这个被龚兴源与方二公子共同讨厌的人,当然便是誉满京城的湖广解元谢知归。就连两人讨厌他的理由都差不多。

世上固然有江南二杰之流,一旦发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会反躬自省,见贤思齐;却也有某些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一旦风头被人盖过,后者身份高贵也就罢了,若只是个泥腿子,就难免恼羞成怒。

出身侯府,年纪轻轻就中举的方二公子便是典型。他的才华与品德显然不能匹配。

而人类的善意与恶意往往没有来由。尤其是从小要风得

风、要雨得雨的上位者,可能只是看谁不顺眼就能轻易摧毁一个人。

两个萍水相逢的人凑巧碰到一起,就着酒劲与共同的话题一拍即合。龚兴源如今已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态,可能是一念之间起了歹意,听方二公子言语间对谢拾的蔑视,他不知怎的便做起了从未有过的煽风点火之事,引得方二公子认定谢拾曾口出狂言,“视天下英雄如无物”——最重要的是,方二公子就在“天下英雄”之中。

而后,他就听醉醺醺的方二公子用小孩子恶作剧的语气饶有兴趣地开口:“赴考之日,若是这位谢大才子的马车被拦上一拦,错过会试,想来定然有意思得紧。”

龚兴源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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