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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9 章 放榜(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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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爆冷或许才会令他们惊讶。

少数几位不曾放弃、力争榜首的士子不约而同一叹,随即便露出释然的微笑。

……输给谢知归,不冤!

谢拾在数百双目光的注视下上前,行礼,谢恩,随后站定,等待榜眼探花的宣布。

从始至终,他从容不迫。一身进士巾服不像是装点了他,反而像是被他所装点。

众人皆情不自禁仰望着这道年轻的身影,看他一步步踏上台阶,迈向金銮殿,初生的旭日照耀在他身上,如此光芒万丈。

“太安癸酉科殿试,第一甲第二名申遇时!”

“太安癸酉科殿试,第一甲第三名江博物!”

唱名声接连响起。

榜眼申遇时与探花江博物依次上前谢恩。

这是独属于三鼎甲的荣耀。

二甲进士与三甲进士虽然也有唱名,却无需出列,享受不到这万众瞩目的风光。

此外,唯有三鼎甲获得了天子召见的机会。

三人中以谢拾年纪最轻,方

才十八;申遇时年纪最长,已有二十九;而江博物介于二者之间,年方二十三,皆是风华正茂。一眼望去,便令天子大生赏心悦目之感。

江博物生得俊秀,兼有江南水乡养出的温雅之气,“君子如玉”之形容恰到好处;

申遇时相貌稍逊一筹,气质却清正雅致,一身浓郁的书卷气衬得他颇有儒士风范;

而谢拾生得最好,如清风似朗月,令人一见之下心旷神怡,几乎以为他才是探花。

天子的目光明显在谢拾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L,谢拾竟从他的打量中察觉到淡淡的亲切,好似长辈好奇审视初次见面的晚辈。

谢拾悄悄抬眼看去。

只见御座之上的天子一身缟衣,不再年轻的脸上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周身气度虽威严却不冷酷。然而谢拾丝毫不敢疏忽。

潜意识中,他幻视一只正在打盹的猛虎,纵然一时没有危险却令人如芒在背。

十余年寒窗苦读,从一介农家子走到金銮殿上,谢拾终于得以面见这位九五之尊。于任何人而言,这都是一场漫长的跋涉。

网罗到英才的天子心情极好,下个月便是五十大寿的他宛如一位慈祥的邻家老伯,将三名年轻人唤起身,与他们叙起话来。

叙问内容颇为接地气,无非便是问三人的籍贯,家里的情况,又谈起三人家乡的风物,言语间一副对三人大有寄望的模样。

天子如此“推心置腹”,尚未经历过官场的年轻人哪里顶得住?一时皆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恨不能为天子鞠躬尽瘁。

当然,谢拾主要是“随大流”。

皇帝在别人眼中或许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于他而言,只是象征着最高权力的“符号”。毕竟仙境他都不知去过多少回。

谢拾并不会因为被皇帝另眼相看就激动莫名,恨不能肝脑涂地。甚至于宫中这些繁琐的礼仪,跪来跪去的,他并不喜欢。

只不过,天子的年龄足可做他祖父。谢拾将之视作长者,身为小辈拜一拜又有何妨?同样的道理,与长者叙话,受长者夸赞,他身为小辈,言语恭敬也是应该的。

正因如此,他行礼谢恩皆是坦荡真切,不曾让天子意识到丝毫“不敬”,反而感觉这位年轻人言行举止都透着莫名的讨喜。

细细想来,他身上没有一般人面圣的拘谨,反而透着小辈对长辈的濡慕尊敬——不得不说,两人也算是另类的双向奔赴。

天子讶异之余,心底竟不由自主地生出“谢知归就该是这般人”的奇妙感觉。

于是天子笑着招呼谢拾上前,道:“谢卿大名,朕早有耳闻。不想昔年一纸文章谏提学的十岁生员,而今竟是大魁天下。”

天子主动提起当年之事,赞道:“赤子之心,天然之质,此真读书人——当年朕是如此说的,现下看来果然没有说错。”

不得不说,八年之前的一句评价,天子竟然还能一字不错地重复出来,无论是本身记忆力超群,还是提前做过功课,都足以说明对

谢拾的看重,足以令人大受感动。

谢拾拜谢道:臣昔日年幼识浅?[(,冒昧献言,幸得陛下赏识,江提学不弃。今日蒙陛下点为状元,定尽心竭力报君报国。”

谢拾笨拙地拍了一句龙屁。

他不太会说恭维话,多年来掌握到与人交流的首要技巧便是言语真挚,情真意切。想来这一技巧在天子面前应当也管用吧?

好在年轻人的青涩在天子眼中反而是赤子之心,说话过于圆滑反而惹人生厌。

前提是天子心中早有偏向。否则,青涩就是“没眼力劲”,圆滑则是“少年老成”。

而谢拾前有谏书,后有对晋阳公主母女的救命之恩。若只如此也就罢了,一个小人物,天子不会一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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