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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土房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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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中,最让我感到亲切的,就是家里的那个土房子。爷爷养兔子和存放杂物的土房子。在春天开满油菜花的时候,我便会在土房子的缝隙中捉蜜蜂,然后把蜜蜂放在瓶子里,这是我小时候最开心的游戏。有一天晚上,我看了一个动画片,里面放着小蜜蜂找妈妈。这让我深深的动容。我的父母是谁,为什么我只有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大伯。我产生了大大的疑问,但似乎在我的潜意识中也产生了找妈妈的迷途。

我那时还小,不知道向爷爷奶奶询问我的父母在哪里,只知道玩。奶奶时常打趣我,说我跟狗头一样,就知道在外面玩。我就向奶奶笑笑,并不作答,只顾端着碗吃饭去了。一次爷爷生气了,坐在板凳边,突然把一直碗扔到地上,大伯坐在旁边吃饭,也不敢说什么。我进屋找奶奶,看到奶奶正在屋里哭泣,我看到奶奶哭了,再也无法抑制,对着奶奶大声地哭了起来。奶奶握着我的手,把我抱在怀里。

爷爷奶奶管我叫毛毛,爷爷上街赶集经常给我带一些零食,看到我时,会在不远处喊我,毛毛,过来。我知道肯定是爷爷给我带好吃的了。

后来爷爷生病了,医院查出来,是肺癌。爷爷从那时起就在医院住院。奶奶在医院照顾爷爷,我自己一个人和大伯在家。农忙的时候,我在打谷场稻谷垛翻跟头,一不小心,肚子被叉子刺破了一个口子。我大哭起来,大伯自顾自的打谷,对我不做理会。直到晚上,才带我去看医生,肚子上贴了一个白色创口贴。回到家,大伯站着搂住我,问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爷爷,我说,要。于是大伯带我来到医院,我看到奶娘,脸上还是泪涟涟的。奶奶得知我肚子受伤,心疼不已。

没过多久,爷爷就因肺癌去世了。爷爷葬礼那天,很多人参加葬礼,二妈三娘都在忙活着。我只知道蹲在爷爷灵堂旁边哭,嘴里叫着奶奶。二妈还笑着跟我说,你怎么不哭你爷爷,却要哭你奶娘。再追忆此事,我想,可能是爷爷走了,丢下奶奶一个人,奶奶就要过苦日子了。可惜那时我还不懂事,或许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天性为之。

爷爷躺在灵堂上的床上,一动不动,嘴里不时呕吐出药水,后来脸上被盖了黄纸。装进棺材前,奶奶帮爷爷穿上寿衣,然后几个人把爷爷抬进了棺材。爷爷在临终之前,特意跟二伯等几个儿子说,不能火葬,二伯承应下来。所以爷爷的棺材是在晚上埋进土里的。采用了土葬,也没有火葬。

爷爷走后,我只能跟奶奶和大伯一起生活了。大伯是奶奶的大儿子,是与前夫所生,后来改嫁给爷爷,大伯就随着奶娘过来了。大伯叫李桃善,而我是跟了大伯的姓,也姓李。我的名字叫李柏羽。

爷爷走后,奶奶经常在床上低声抽泣,表达对爷爷的思念,她经常说,换做我替他死多好,他还能干活,我什么都干不了。我每每听到奶奶哀叹,就会陷入悲伤,我以后要好好孝敬奶奶,我这样想。

我和大伯一个姓,我也就认大伯为父亲了,至少在法理上是这样。有一次晚上睡觉时,我在被窝里问奶奶,你是不是我妈,奶奶气愤的道,我怎么能是你妈呢,我是你奶奶。看到奶奶生气了,我也不再多问,也为自己的无知感到内疚。我在跟小伙伴玩的时候,我总觉得,我家的房子就是我的靠山,有奶奶和大伯,我们在一起生活,感觉还不错。村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不会拿我的身世开玩笑,我也不怕,因为我会告诉奶奶。

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是一个勇敢的人,我会认同村的亮子做小弟,也会在学校里罩着他。可是他后来背叛我了,他和别的人在一块玩了,我觉得他就是一条狗。我跟他坐在一个桌子,我会靠紧后桌不让他进桌位,他竟然强行推我,我大发雷霆,但并未对他大打出手,只是觉得不值得,甚至我还想他跟我玩。

在下学的时候,我会被大伯勒令去放羊,在周末的时候也要去。遇到村长,村长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谁。村长好奇道:“这是谁家的。”他的老婆在旁边插嘴道,“这是李桃善跟前的。”我面颊绯红,并不做声。我很害羞,特别是对别人提起我身世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一下子说一个我没有父母的谎言。我很乐意放羊,甚至喜欢放羊时候独处的快乐,我可以在田野放飞自我,在草地上练武,我非常喜欢武术,还拿了好几本叔叔家的武术书。到了饭点,奶奶或大伯都会在土房子旁边想屋后的田野叫我回家吃饭。我则慢悠悠的牵着羊回家,看着羊圆滚滚的肚子,大伯很是满意。知会我去吃饭,他则准备把羊拴在土房子里,我没等他牵到绳,已经把羊拉进土房子,拴了起来。

吃完饭,天色已晚。西边的天际的晚霞仍未消散,留下一抹对太阳的思念。我在院子里练起拳脚,我很喜欢武术,从叔叔那里拿了好几本武术书,我学会了扎马步,出拳和收拳。我看了一套少林寺健身拳。我们住在村子西头,往东望去,村子里面家家点灯,很有万家灯火的模样,微冷的晚风吹拂面颊,张开嘴吞吐着这凉风,很是舒爽,再看着摇曳的灯火,该是睡觉的时间了。农村的睡觉时间都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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