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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时书便被敲门声惊醒了。

谢无炽站屏风后换衣服,柴木折骨后一截肌肉紧实的脊背,被晨风里的阳光一照,麦色肌肉分明,骨骼强劲。时书看一眼,别开脸。

衣裳丢到凳子上,搭着:“到饭堂吃饭去。”

时书:“呵呵,回不去了。”

谢无炽:“世子今日要在寺里留宿,下午高僧开坛讲经,我恐怕回来得晚。”

时书:“我们回不去了。”

“……”

阳光晴朗,时书绕过他往前跑,少年在石板路间连蹦带跳,和谢无炽保持着距离,一边回头冲他指指点点:“你别过来,变态。”

谢无炽面沉如水,唇瓣抿着。

——直到时书撞到某个僧人,把人家手里的一枚鸡蛋打烂了。

“师兄,你这这这这——”

时书:“……对不起。”站在原地。

“谢无炽,你来一下。”

谢无炽上前,往僧人手里放铜板,荒谬似的莫名其妙弯唇。

僧人:?好笑吗?

阳光下,谢无炽抬手捏了捏眉心,再看被阳光拥抱的时书,眯眼。

饭堂,又遇到前几日爱吃醋的少爷和尚和姿态妩媚的少年和尚,也就是性急不可等待,荒院里干柴烈火也能干上的两人。

正头和头挨在一起,小声说话。

“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早让你收好,要不是我收买同舍和尚让他帮我认下,你我都要被赶出寺里了,届时我爹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呵,”一阵笑,“你花了多少钱,让他替你顶了罪?这可是一辈子的饭碗。”

“五百两换一份度牒,贵死人了。”

时书准备走,见谢无炽看似若无其事,实则又在听,只好停下脚步。

“倒是怎么突然查起书目,还管起僧人品行了?”

“这还用说吗?世子天天来寺里,愁的正是军饷一事,我看这实在搜刮不出油水,想把刀砍到佛祖身上来了。”

“好大的胆子呀!”

“你和我最近都不要见面,小心要紧。”

“没出息的东西,我们这么久了都没人看见过,你怕什么?好些天了,你也不想我……”

时书后背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擦了下嘴边的水渍,谢无炽倒还端着水桶里的葫芦瓢,修长手指上水珠流淌下来。

“……那今晚,老地方。”

声音消失,谢无炽把水瓢放回水面,激起一层一层涟漪,沿缸壁消弭,久久不散。

“佛以八苦为师,淫为不净行,迷惑失正道。”

“受罪顽痴荒,死复堕恶道。”

“色者,世间之衰祸。凡夫遭之,无厄不至。”

谢无炽面色平静背诵毕,道:“走吧。”

***

菩提树绿荫如盖,阴凉处。

台下正在讲佛法,时书听得昏昏欲睡。

把地上的石头搬完,蚂蚁数尽,叶子捡净,时书打着呵欠离开了观音殿。

溜了,去看看元观一家吧。

我就是跑马拉松,知识也休想进入我脑中。

北来奴街门户紧闭,干涸的血让水一冲,流到壕沟里,恶臭熏天,蚊子翩飞。其他人家不再畏惧,都出门来走动,也有人和他说话。

时书问:“今天没衙役来守门了?”

“没。这一家子,真是惨啊!”

时书:“元赫元观都死了吗?”

“谁说死了?”这邻居啧啧甩舌,“元赫那一身武艺,求死还难呢。”

时书不解:“那这些血是谁的?”

“能是谁的?昨晚那衙役来了,把元观拽到街上,左右两耳巴子,问:这一条街都断子绝孙,你们怎么有个女儿?”

时书:“然后呢?”

“这条街是有些风言风语,说男人和男人住,女人和女人住。但不都是被那群畜生逼出来的?这衙役嘲笑他:亲堂兄弟啊,是不是每夜还脱了衣服搂在一起睡,才能生出个女儿来?”

“你不知道,小树是被人丢了抱来养大的,他俩好心救了一条命。元观听见这话,也不说什么,陪笑说烦请衙役老爷放过元赫和小树,毕竟那些书都是他写的,和别人没关系。”

“那衙役不放,伸手去撕他衣服,说看看你们这些被男人干过的身子。元赫本来就恼,看元观受辱更恼,挣脱开押他的老爷,力气大得跟牛一样,我们都看见了,抽出衙役的刀,只几下,就把这几人全砍死了!”

“好多血,到处喷,刀往胸口搠,搠得血肉模糊,多恨啊!元赫杀完这几个人,来不及等女儿,拉着元观就逃命了。”

奴隶杀人必须抵命,绝无活路。依大景律法,于菜市口当众绞死。

除非逃亡,逃到天涯海角,没有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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