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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生母案(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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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七七从咸阳宫中出来,只觉得胸中憋闷的难受,跟这些人相比,她宁可做个自由自在的通缉犯。咸阳宫离景阳宫只有几步远,被两堵高高的院墙分开,却实实在在好像两层相似的地狱,各自用烈火和寒冰折磨着里面的女人们。被院墙分开的还有其他宫殿,再往前是永宁宫、永安宫、长宁宫、长寿宫。除了东边的六个宫,西边还有六个,苏七七只觉放眼望去是永无止境的深宫牢笼,高墙下住着怎样的人,过着如何的日子,有多少双流泪的双眼。

“朱漆金瓦,呵!真是个好地方啊!”苏七七强忍着厌恶离开玉璧金塑的紫禁城,终于冷笑道。

封百楼听罢苏七七的讲述,他并不意外,冷宫的女人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他现在没时间为这个女人伤感,他眼前有亟待他解决的案子。

“你说,那个太监是谁?”

“吴小姐没有明说,她只告诉我了一个地址,柳家乡,万花巷。”

封百楼于是在脑中快速计算:柳家乡离京城三十里,若是快马加鞭,大约午夜前能到。只是夜里不好走路,亦不便打听,弄不好反而耽误时间。若是现下稍微整顿,明日鸡鸣再走,或可在巳时之前到达,但又恐怕夜长梦多......

“你为什么会想到去查吴小姐?”苏七七突然问道。

她突然发问,封百楼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确实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指向了那个方向,但是依靠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他就是感到那里或许会有他想要的线索。他眼光闪烁,随便糊弄道:“直觉。”

“哼,直觉?”苏七七突然冷笑道:“只怕并非直觉吧。”

她的眼光锐利毒辣,敏锐的察觉出封百楼的含糊其辞,冷冷道:“吴皇后知道那个监视她的人是谁,她却还是不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你知道这件事跟那个人有关,所以带我去咸阳宫,但你也不肯说出那个人的事。不只有你,老周讳莫如深,也是因为那个人。你们不肯说出那个人的原因只有一个——”

苏七七的眼神愈发冷厉,几乎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的眼神:“畏惧。你们都畏惧那个人,畏惧她的权势,畏惧到整个朝廷没有人能去查她,所以才会选中咱们两个,两个不得不被人用自由和尊严来拿捏的倒霉蛋。封百户,我说的可对?”

封百楼的面容似乎糊了一层坚硬的冰霜,冰霜没有化开的意思,他也没有开口辩解。

苏七七嘴角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我可不做这不知深浅的蠢人,被人蒙在鼓里,还傻兮兮地东奔西跑,被当作草芥使唤,到最后还要被当作弃子无情的丢掉。我可不敢忘记,你们锦衣卫惯常背信弃义。”

她说完,脸上带着鄙夷,转身快步消失在了北京城的人潮之中。

封百楼眼看着她就这样走掉,他的心中升腾起一种令人尴尬的失望,就好像好不容易化冻的冰河,却迎来了又一场寒天冻地的冰雪。他极力把这种难堪的伤感压下,催促自己回到马场,捡了匹脚力最快的骏马,直奔柳家乡而去。

作为一个初春天气,今天真是热得不像话,等到太阳落山,温度又飞速的降了下去。

舒羽看看药盅,估么还得再熬上半个时辰,索性拿过黄帝内经就着炉火的光看了起来。

“小舒啊?”张敏一边咳,一边锤着微驼的背在院中问道。

“哎!这儿呢!”舒羽连忙起身,出门扶过张敏的胳膊道:“义父,我熬药呢。”

年过半百的张敏两鬓皆白,不仅身子骨大不如前,耳朵也越发背了:“啊?说什么?”

舒羽赶忙又重复一遍,再顺手找来把椅子让他坐下。

“天晚啦,不要总是看书,对眼睛不好。”张敏拍拍那本黄帝内经道。

见舒羽点头笑笑,张敏叹了口气,明白舒羽只是随口应着自己,苦笑道:“你这孩子越大越不听话了。”

舒羽莞尔一笑,把那书翻开其中折角的一页道:“义父,你看看,这里记载着胸痛咳嗽的药方呢,上面说你这属于湿热之症,要燥湿化痰、理气和胃。”

张敏接过那本旧书,眯着眼睛看了起来:“是吗?这上面这么说的吗?”

舒羽微笑着点点头,指了指书上几行字:“这儿呢。”

张敏嘴边露出慈爱的笑容道:“啊呦,还真是,我们小舒真了不起,十四岁就能读明白这么难的书了。”

舒羽乖巧地慢慢替张敏锤着背,她倒不觉得自己很聪明,只是希望能多为义父做些什么罢了。但是义父最近显然是在忧虑其他什么事,他最近到京城最大的镖局雇了十七八个武艺高强的大汉来做护院,但是看着这几个院子里来回巡视的大汉,舒羽觉得很害怕,但是义父似乎还嫌不够,找人把院墙又加高了三尺,院门也换了重锁。

义父究竟是在怕什么呢?

“小舒啊,去王阿婆家住几天吧。”张敏突然道。

“不要,义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舒羽眉头蹙起,难得露出不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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