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破局（1 / 2）

墨几许的名由来是缘于一句“莫问前程几许”，父辈希望他无论是否有成就，都能够坚定本心。

后来事实证明，这个名字确实寓意不算太好。

六岁时墨府一夜间被当朝皇帝下令诛九族，墨几许在尸体堆下趴了两日，得以脱身。

侥幸逃脱后被一位僧人收留，过了两年不太光景却是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八岁时，一个红衣女子与一位右手提剑的男子站在他的身前，那女子吩咐几句便匆匆离去。

而那男子剑光一闪，将僧人头颅砍下，看着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墨几许，却没有再动手。

墨几许嘴唇蠕动，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话:“为何不杀我?”

“其实你本应该在两年前就死了，只是很早之前我就立誓，剑下亡魂无妇孺。

上一次我思索了很久，终究没有对你下手，这一次，一样。”

那男子剑离手，竟然直入云霄，月亮异常地消失了，那一幕，烙在墨几许脑中，永世不得忘怀。

“不怕我复仇?”

“随意，我给你时间追赶，直至你遥望不及。”

那时，那男子只能遮月不到一呼吸（古时一分钟可称作一呼吸，我打算用一次这种形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因此一句话了，很快月便重新高据天上。

从此，墨几许对星空恐惧万分。

那之后，墨几许当了几个月乞丐，干着许多人瞧不上的营生，啃着路边一条黄狗咬过的鸡骨头，同行抢食，世人唾弃。

不记得是哪天了，墨几许静静地坐在冰冷的石阶上。

他的头发蓬乱，脸上沾满了尘土，已经不知多久没有清洗过。

墨几许双手捧着一个破旧的瓷碗，碗里盛满了乞讨来的残羹冷炙，但他却没有动口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看着远方。

这个小乞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奈，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他的身影在寒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时，那个伙房掌勺中年从袖中取出一枚细柳钱，丢在地上。

墨几许轻轻抬起头，注视着那个其貌不扬的中年胖子。

“你叫什么名字？”

“墨几许。”

不问前程几许，何日才能出头?

可名字，无论如何都不会改。

于是乎，墨几许在那个中域不知名的准三流宗门当起了一名杂役弟子，纵是过了多年，他始终记不清这个宗门的名字。

每至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时，宗门内的晨钟便悠扬地响起，他便从简陋的木屋中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开始劳作。

劳役弟子往往是宗门里最不起眼的存在之一，生活充满琐碎。

责清扫宗门内的落叶，擦拭大殿的尘埃，以及为师兄们准备日常所需物品。

看似简单，实则繁琐万分。

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晨露味，墨几许已经拿起扫帚和簸箕开始忙碌。

这时常有一些因家族庇护而嚣张跋扈的外门弟子在此使起他们那低末的灵气来，却足以扬起风沙，让落叶堆再次洒满庭院。

他们以此作乐，喝彩声一片接着一片，墨几许只是低头继续扫着落叶。

只是那些外门弟子仍觉得无趣，将石子扔在墨几许的身上，嘲笑几句，又有人一脚踹在墨几许的左腿关节处，使之半跪于地，那时的墨几许无非是个凡夫之身，哪里经得起如此折腾，一口热腾腾的血从嘴中涌出。

兴许是觉得墨几许如木疙瘩般无趣，又或是怕这条不值钱的性命惹来麻烦，那些个外门弟子扫兴而归。

辰时末便又匆匆赶往食堂，为师兄们准备早餐。

他熟练地操控着炉火，将锅中的粥熬得恰到好处，然后将热气腾腾的粥端到每一个弟子的面前。

这却往往受到众人嫌弃，更有甚者将粥打翻在地，之后自然是墨几许担责，免不了又要遭受毒打。

日复一日，皆是如此，更多的，恐怕不是记不得了，而是害怕记起。

墨几许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在山间徘徊，望着星空发呆，什么也不思考。

墨几许也曾苦苦挣扎，每日里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却始终无法突破自身瓶颈，十岁时仍停留在创域期，哪怕侥幸成为外门弟子，在宗门内仍显得平庸无奇。

一次历练中，墨几许误入了一个凶险的兽巢，那里充满了凶猛的妖兽和诡异的陷阱，他拼尽全力才勉强逃脱，并且得到一本剑谱。

这本古老的典籍中不仅有剑诀，还有一些修炼心得，对于墨几许来说可谓玄之又玄，却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墨几许苦研三年，终于堪破其各中微妙，连破山河、衍生二境，明确了自己的一颗剑心。

那一日，墨几许狂笑着踏入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