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准备上诉（1 / 2）

张大夫从苏府回来，刚到医馆，就碰上来前来寻自己的李夜，两人便一同来到了京都府监牢。见了苏彻，张大夫一开口便是抱怨：“小少爷，你……怎能如此玩弄老夫啊！”

“玩弄？”苏彻一副无辜的样子，不知道张大夫在说什么。

“你让我在吏部衙门之外，当着百官和百姓的面，当街敲锣，以后我在京都还怎么见人啊！”

“你可知道，我这一路上遇到了几个太医院的同僚，对着我指指点点，暗中窃笑！”

被张大夫责怪的苏彻觉得自己有些无辜，按照苏彻的计划，应该是老雷头使出说书人的本领，在衙门前大喊冤屈，只要有张大夫这位有头有脸的太医在旁边盯着，便能保证他不被府卫直接驱赶。

张大夫要做的，只不过是在府卫面前展示自己的人脉就够了。府卫身份低微，不认识太医很正常，但他们认识衙门里的领导们。这也正如苏彻所料，张大夫在吏部府衙门口跟十几个大官高调打了招呼，把府卫们都吓唬得一愣一愣的，还以为是哪位领导来微服私访了，当然不敢动张大夫。

至于如何喊冤，苏彻只说了千万不可牵连到霍家，具体怎么表现，还是老雷头自己想出来的。怎么吸引看客，那是老雷头的看家本领，苏彻没必要越俎代庖。

听了张大夫的话，苏彻才大概猜到了现场的样子。

苏彻笑道：“老张，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张大夫吐槽完之后，气也消了大半。

“小少爷，今天到吏部府衙闹事，不是为了你自己的事吧？”

苏彻大方承认道：“确实，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救一个朋友。”

张大夫在吏部衙门早已猜出了七七八八，小少爷明显是在帮那位原本关在他旁边的那位女子。

“为了认识不过几天的朋友，值得得罪正二品的尚书大人？”

“老张，我说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自己，你信么？”苏彻缓缓道。

“此话怎讲？”张大夫问道。

苏彻追忆着往事，流露出怀念的神情。

“我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比十五年还要长很多。梦里的世界呢，虽然仍然说不上完美，但比我们这里，要好太多了。

“梦醒之后，我很不习惯这个世界，不，应该说我看不惯这个世界。就像小米儿一样，我看不惯她就这样白白去死，看不惯有些人高高在上玩弄苍生的样子。

“我是个很惜命的人，但如果所有的看不惯都只能往心里咽，我迟早有一天被活活闷死。这种感觉，你能理解么？”

张大夫叹了口气道：“小少爷，谁没有几件看不惯的事情呢？你如今还年少，大可以为了一腔热血也好，红颜知己也好，不惜一切地把命豁出去。可若是到了我这般年纪，有妻儿老小的，就会发现生活本身已经十分艰苦，哪还有力气去顾那些萍水相逢的人？哪还有心思仗剑走天涯？”

苏彻笑道：“谁说我要仗剑走天涯了？我可不想当什么侠客，更不想当个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救世主。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但愿不要总遇上些看不惯的事情。你瞧我，不总是把自己锁在家里么？”

张大夫感慨道：“小少爷品性纯良，应该跟着屋离大人才对，不应该留在京都，更不应该参加大国考。”

“你认识我师父？”这还是苏彻第一次听张大夫提到“屋离”这个名字。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张大夫讪讪一笑，赶紧转移话题道：“小少爷，这临刑仅有六日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脱困？”

“对，老张，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儿。”苏彻道：“前日与你说的石桥街典当铺入室盗窃杀人案，可还记得？其中的关键，就是典当铺的苦主李夫人、真正的凶犯蔡老头，还有那家地下赌场里的赃物。

“你先帮我呈递一张诉状……明日再递吧，现在快到傍晚，已经来不及了。在诉状中，你直接将案件始末全部讲明白。按理来说，府衙当即就该到蔡老头和那家地下赌场搜查，只要搜出证物，再加上李夫人的证词，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若是能抓到那日到蔡老头家里催债的两人，便更好了。“

张大夫发现了盲点，问道：“小少爷，若是蔡老头已经把所有赃物都处理了呢？”

“那便去赌场好好搜搜。”

“若是连赌场也找不到呢？”

苏彻笑道：“放心吧，蔡老头那里一定有。”

“此话怎讲？”张大夫不解。

苏彻示意张大夫附耳过来，轻声说道：“我早就偷偷潜入过，将其中一个手镯，埋在了他院落中的一棵古树下，用杂草掩盖着。若实在找不到别的赃物，你就引导差役到那棵树下挖一挖。”

“原来如此……少爷聪慧。”

“行了，赶紧去写诉状吧！”苏彻道。

……

日落星浮，天色沉沉。京都东苹巷的一处破落房屋内，老雷头已经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