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哈哈哈哈，一万三千年了！一万三千年里，我没有一天不想杀光你们！你们都该死！”

半透明人形张口，用沙哑的声音嘶吼着，却摄于人间香火，无法前进一步。

“为什么要杀光我们？一万三千年前，我们应该都还没有出生。”

他们中最年长的就是陆沉，但是他也不过区区一千岁出头。

一万三千年，那太遥远了，他太爷的太爷的太爷有没有出生都还不一定呢。

半透明人形却怨毒的看着他们，说：“我本是龙断山的山神，自诞生以来，庇护着这龙断山上的生灵，兢兢业业，从不敢懈怠，可我得到了什么！

你们信奉邪神，后来甚至冲进为我修建的庙宇，将我的泥塑推倒，是你们把我捧入青云，又是你们把我踩入尘埃，无人供奉，香火断绝之后仙途中断。

我本是聚念而生，一点点消散的滋味你们知道吗！死后也不得安息，被锁在这魔物体内，浑浑噩噩在这天地间游荡，你说，你们该不该死！”

山神？

之前的魔物魂归地府之后，都是一问三不知，问及什么时候死的，大多也是年代久远，不记得了。

这是第一次听到魔物说自己的来历，还是个山神，听起来是以前正经的山神。

只是……钟一道沉默片刻，开口说道：“山神前辈，若您说的属实，我们也罪不至死，人族灭族已有千万年，我等妖族也是近日才成仙的。”

“不可能！”

听到人族灭族，原本怨毒的山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人族鼎盛之时，足以弑神，怎么可能灭族。”

“晚辈也不知为何，史书上并未详细记载。”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山神反复的说着不可能，眼中原本的疯狂褪去。

钟一道还没忘记他们今天的主要任务，趁山神迷茫之际，强行将他收归地府。

等到他们赶到蜀山的时候，幸好蜀山护山大阵还没有破碎，靠着人间香火，很快就把周围的魔物全都送回了地府。

中间也没有遇到像龙断山山神这样的特殊魔物。

因为心里想着山神的事情，蜀山山长要设宴宴请他们，也被他们推脱了，搞的蜀山山长以为他们忙到饭都吃不上呢。

地府中，山神的状态已经恢复了很多，从他变成魔物之后，大多是时间都是不清醒的，只有很少的时候会清醒片刻。

那时候是最痛苦的时候，他想让自己真正的死去都做不到。

钟一道他们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个失魂落魄的山神。

山神发现他们之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歇斯底里的怒吼，而是默默的问：“你们说人族灭族，只剩下妖族，可有证据？”

钟一道现出原形，然后说：“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人族，自从人族灭族之后，再也没有妖族成仙，这都是有史书记载的。

虽然语焉不详，可晚辈活了有千年，在此之前确实未曾见过有妖成仙。”

山神轻蔑的笑了：“若没有妖族成仙，你怎么会成地府判官。”

“因为几个月前，人族重新降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封神榜出现，我等才得以成仙。”

就像是一夜之间，天地突然变了，钟一道成仙之后也特别想知道，人族为什么会灭族，又为什么会重新降世。

有精于卜卦的大妖曾经试图算出来，但是根本算不出来，就像遮着层浓雾，让妖无法探查。

他不知道的是，有鬼差试着算过李若出，更是什么也没算到，仿佛天地间就没她这个人。

“前辈，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人族……为什么会灭族，前辈你又为什么会变成魔物？”

山神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很久之后才缓缓出声：“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我消散的时候，人族尚未灭族，大多却已不再供奉正神，而是信奉邪神。

每天都会有人来我的庙宇咒骂我，他们骂这诸天神佛只知谈情说爱，却不知拯救苍生。

骂诸天神佛享受着人间供奉，做的却是贻害众生的事。

在我的最后一个信徒死去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呢？人族怎么可能灭族呢？几十上百亿的人，还有核弹，怎么会灭族呢？”

山神重新陷入自我否定，不停的念叨人族不可能灭族。

从山神的只言片语中，能得到的有效信息并不多，只知道人族和神仙的关系十分紧张。

可这跟史书上记载的不一样啊，史书上记载着，人族和神仙才是关系最亲密的，他们这些妖魔鬼怪大多都不被正眼以待，除非修炼成仙。

究竟是谁出了问题呢？还有，几十上百亿的人，那得是多少啊？还有还有，核弹是什么？

越问，感觉疑惑越多。

生死簿上，显示这个山神这一万三千年来，已经杀了不少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