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太阳与黄金月（下）（1 / 6）

BGM：水星 - 仮谷せいら (C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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糸师冴从侍从的口中听说了最近城中发生的一切。

凛大胆的想法没有令他感到意外，世上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弟弟的才能。但这种天赋如尚未绽放的花苞，脆弱又虚幻，至少在他亲眼看到有实感的成熟果实之前，冴不打算对凛的行为做出什么反应。

至于另一件事……

“你说他救回来一个女孩？”冴挑挑眉毛，重复了一遍侍从的话。

“是的。现在她作为凛殿下的侍女，备受信赖呢。”侍从的脸上隐约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笑意。

他还以为那个蠢弟弟这辈子都不会开窍呢。冴微妙地感受到一种被抢先一步的古怪心情。

“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会。若是父亲找我，就让他等等吧。”

挥退想要跟上来的下仆，他独自一人朝院子走去。

然后冴看见院子里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枝干的柿子树下有人在踢毽子。

黑发的女孩穿着侍女式样的普通和服，长长的袖子卷起被肩上的绳子牢牢扎住，露出纤细的手臂。她咬着唇满头大汗地盯着空中飞舞的毽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数数的声音清楚地传入了冴的耳中。

“一，二，三……啊！”

结果不过轻飘飘的几下，毽子就脱离了她的掌控，径自掉到了远远的一角。

城内陌生的侍女对他来说比比皆是，这只不过是一个胆子大敢偷懒的罢了。

冴漠不关心地瞥了几眼，本想扭头离开，女孩跑去捡毽子的身影却忽然牢牢地钉住了他离开的脚步。

他站在原地仔细看她的动作，确信不是自己一时的晃眼后便走上前，一只手摆在腰间按住披风下的佩刀，另一只手捡起沾了泥土的毽子，抬头时迎上女孩投来的疑惑眼神。

“你是……”她似乎认出了他的身份。

冴打断了她的话，“只知道认钱办事的伊贺忍者在这里做什么？”

“咦？”少女歪了下脑袋，仿佛没有感受到对面人凌厉的眼神，“您在说什么呀？为什么说我是忍者？”

“既然一开始就没有伪装的想法，现在就不要故弄玄虚了。”冴的表情很淡，“光看你走路的样子就明白了，双手几乎不摆动还习惯用前脚着地，会这样无声无息走路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忍者。甲贺那群人都是成群结队，而且全是红头发。那么就只剩下伊贺了。”

“诶，你对忍者也太熟悉了吧。”少女若有所思，“难道你和他们打过交道？雇主还是目标？”

“……啊？别想扯开话题。”冴的手依然稳稳地放在刀柄上不为所动，“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啊。”

少女语调轻柔，话音落下的瞬间空中便出现了无数的细线，在风中狂啸震颤，如一张巨大的蛛网兜头朝冴卷来。

然而泛着金属光泽的细线尚未碰到目标之时便已被尽数斩断。与那晚无异、甚至更为出色的雪亮刀光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极为漂亮的半圆，黏在上面的丝线就纷纷落下。

冴松开握着刀柄的手，兴致缺缺地把毽子扔给她，“你的水平太一般了。伊贺的战忍中也会出现废物吗？”

忍者大致可以分为三类，融于世间擅长打理生活的家忍，融于人群擅长窃取情报的色忍，还有融于暗处擅长战斗的战忍。既然她的目标是自己，答案就是最后一种了。可是眼前的少女不论是武艺还是潜伏方面都只能算是个半吊子。

似乎完全没有不死不休的想法，见一击不成，少女便飞速收手，捡起了地上掉落的丝线。她一脸心疼地摸了摸手中变小不少的灰色毛团，“我是村子里的吊车尾啦。不过谁让这次遇上了个小气的雇主。一分价钱一分货呗。”

“凛带回来的那个侍女就是你吧？”

冴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笨蛋弟弟从来没接触过忍者，自然会被骗的团团转。

“嗯。本来根据情报，我还以为会是城主的长子亲自去剿匪呢，结果哪有什么红色头发的男孩子。亏我在石头缝里躲了半天。”

“就凭你的蹩脚伎俩吗？”他除非是喝醉了才会被这种水平的忍者干掉吧。

“什么啊，我当然会从别的地方弥补不足的！”听出了他言下之意中的不屑，少女扯了个鬼脸，“特意给你准备了好多炸药呢，谁想到完全没用上。”

“真是荒唐的计划啊。”思考着她为什么如此老实地承认，冴的声音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你不杀我了？忍者没有除了实现任务以外的任何价值吧。”

“做忍者又不是什么好差事。反正我也不想再在村子里待了，任务失败就失败好了。”

“雇佣你的人是谁？”没有耐心再与她闲聊，他干脆直接问道。

“我还以为你猜到了呢。”

少女侧过身子，冴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