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松鸦喋喋不休（2 / 4）

怕我吃不消。”我老实承认了自己的担忧，“不过对冰织君来说，肯定算不上什么吧。”

他看起来有些疑惑，“为什么？”

“唔……毕竟我感觉冰织君是发生了生化危机，同学变成丧尸后会一脸冷静地说‘没办法了，只能请你去死了’的那种人呢。”耳机里传来骇人的凄厉惨叫，于是我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和他的对话上，“就好像流落荒岛没有东西吃时会是第一个提出可以利用海面上漂浮着的海鸟尸体的人一样。”

“……我在你心里是这么可怕的形象吗？”

“可怕？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发现他误解了我的说法，我立刻摇头解释道，“怎么说呢……感觉你承担的会是团队的关键大脑角色？而且我觉得你是那种明明子弹很重要，却还是有枪就用枪，尽量不给人带来痛苦的温柔派……”我斟酌着形容，想怎么样才能把自己的想法向他表达的更清楚，“还有就是你动手之前肯定也会很礼貌地道歉。”

他露出苦笑，“听了感觉不怎么高兴呢。”

“虽然这么说，可你没有反驳呢。”

“嗯……”他犹豫了一下，“因为我想了下，觉得你说的是事实。”

“是吧？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你肯定是所有人当中最冷静的那个。”

“那你呢？”他忽然反问我，像是单纯的好奇，“你会怎么做？”

我设想了下那个场景，“……我的话，比起在意其他人的事情，估计会想先去找你。”

“找我？”

“嗯，然后带着你一块跑，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确认安全后……再觉得难过，抱着你好好哭一场。”我说着竟觉得有些悲伤起来，好像未来真的会发生这种事一样，“冰织君应该会一直安慰我说没事吧。可我没那么坚强，胆子还小，恐怕要麻烦你好一阵。”

他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应对我天马行空的想象画面，“那个……我不会觉得你麻烦的。”

“我知道。”我被他不一样的关注点逗乐，“我知道冰织君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冰织君，所以才会第一反应就是来找你。如果我没有信心的话，是不会那么做的。啊，这么说会不会有点太自恋了？”

他摇头，“没有那回事。”

尽管我不知道对他来说是不是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但我还是说了下去，“但哪怕冰织君最后救不了我也没关系，是我自己太软弱了。”我指了指手机屏幕上正抱着爱慕对象冰冷的身体，陷入自责的男主人公，耸了耸肩膀，想把话题变得轻松些，“千万不要像他一样，不然我会愧疚的睡不着的。而且这家伙哭的好丑啊，演技不合格。”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画面，也笑了，“……哈哈，赞同。”

没什么人的电车车厢里很安静，又或许是我们共同戴着一副耳机的缘故，他的笑声很轻，却清晰地顺着耳机线夹杂在微弱的电流声中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不过偶尔我也在想，像那样子哭的话会不会更轻松点。”

“等我见到牙医，或许可以告诉你答案。”我说。

“说起来，你现在还疼吗？”他眼神担忧地望向我。

我用力舔了舔后牙，异常肿胀的牙肉因我的动作传来轻微的痛意，还隐隐有种像吃了柠檬后的酸涩，“还好，比前几天好多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好像只是发炎了。”

“要不要休息一会？”

我见他将肩膀摆低了些，就从善如流地按灭手机屏幕，把头靠了上去，脸颊下的肩膀不宽也不厚，是刚刚好的少年人体格。事实上，我觉得冰织羊完全不像是擅长体育运动的人，安静时的样子反倒更像是参加文艺社团的普通学生，如果没有感受到衣物下柔韧的肌肉的话。

闭上眼之后，我在一片黑暗中等待睡意降临的同时接着和他聊天，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忽然想说些无聊的事情。从他时不时的应声中，我知道他有在好好地听。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

“嗯。”

“今年圣诞节要一起去游乐园吗？”

“那几天，双亲……他们希望我能在家。”

“没关系，我来找你好了。”我想也不想说道，“我会找个让他们无法拒绝的理由的。你知道的，我很擅长撒谎。”

“……麻烦你了。”

听出了冰织羊话语中的低落，我忍不住开了个玩笑，“有时候会感觉你是住在城堡里的公主，而我是来抢你的恶龙。”

他像是当真了，“抱歉。”

“你不用道歉，是我心甘情愿。”我用与骑士宣誓忠诚时无异的诚恳语气向他证明此时的自己没有在说谎，“不论要跨越什么阻碍，我都会来见你的，和现在一样。就算要打倒勇者我也不会犹豫。”

说完我发现没有收获想象中的反馈，只好在沉默中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好吧，这个笑话的确不怎么好笑。”

于是我换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