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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戈这把刀,终是铸好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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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初至,赵襄便来了凤仪殿,与郭云岫一道用晚膳。

自从封后以后,他来她这儿格外注意,每一次都没有服用过丹药,所以每一次身体也格外羸弱。

郭云岫亲手为赵襄布了一碗汤:“温补的药膳,适合陛下养身体的,多吃一点。”

赵襄接过汤碗,顺便拉着郭云岫的手,轻声问她近些日子都做了什么。

郭云岫想了想,回道:“用了几道新鲜的吃食,试了上贡的蜀锦,庭前让人栽了一棵樱桃树,还关注了一下金科状元是谁。”

赵襄笑了笑,有些促狭:“你还关心起文人墨客了?”

郭云岫撑着下巴,懒懒散散道:“也不是我关注,她们下面的人老是说金科状元是个俊逸不凡的男子,我就产生了一些好奇。”

赵襄追问:“如何?”

郭云岫平平答道:“不过如此。”

当夜,赵襄留宿,他要上早朝睡得早,连带着郭云岫也早早上床了。

她睡不着,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帐钩上流苏样的丝绦,片刻,一双手搭上她的眼皮,触感微凉。

赵襄哄道:“闭上眼睛,睡吧。”

他有节奏地轻轻拍她的被面,郭云岫依言闭眼。

半晌,赵襄的手停下来,就在郭云岫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的声音响起:“成戈打了胜仗。”

郭云岫顿了一下,轻声回道:“我知道了。”

赵襄睁开眼,看见她一双清明的眼睛,他笑了一下,却不似在笑:“才贬了他没多久,看来,又得因功进封了。”

郭云岫眨了眨眼:“陛下若是不想封便不封,你是陛下,无人能左右你。”

赵襄抚了一下她耳边的碎发,默了一刻,问:“皇后是怎么想的?”

他这么问,又想得到什么答案?

郭云岫微微挑眉,避重就轻:“臣妾想……陛下近日思虑加重,恐对龙体不利,臣妾十分忧心。”

赵襄的身体每况愈下,虽然郭云岫没亲眼见到,但是他服用丹药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就连身体上都残留了丹药的气息。

赵襄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再次轻拍起来:“睡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赵襄睡熟了,郭云岫轻轻起身,走出里间寝室,吩咐道:“叫热水,本宫要沐浴。”

浴室内,郭云岫缓缓步入热气腾腾的浴池,阿越在给她擦背,问道:“娘娘怎么这会儿要沐浴?”

郭云岫蹙了眉头:“陛下身上丹药的味道愈发重了,染到了我身上,我不舒服。”

阿越顿了一下,瞅了一眼浴室门,附耳道:“娘娘,墨大人来了。”

郭云岫勾起唇角:“他在哪儿?”

阿越继续小声道:“如今就在凤仪殿我的房内藏着。”

郭云岫撩起一捧水,看它们从指缝溜走,只余下一片艳红的花瓣在掌心,她偏了偏头,扔掉花瓣:“让他过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浴室的屏风后面出现了一个人影,恭恭敬敬地请安:“见过皇后娘娘。”

郭云岫瞥了屏风一眼,惫懒道:“我是应该叫你墨如辛,还是金科状元辛笙云。”

“你这个新名字倒是有趣,为什么这么起?”

自墨如辛离宫以后,郭云岫只联系过他一次,递了一张信纸,寥寥两字——科举。

他真是了不起,不愧为太傅之子,一举夺魁。

墨如辛似乎很是紧张,结结巴巴回道:“只是……随便取的。娘娘还是叫我墨如辛吧。”

“嗯。”郭云岫轻飘飘应了,又问,“你深夜来找我何事?”

墨如辛沉默半晌,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无事。他只是……只是,想见到她,就如同现在这般,哪怕隔着屏风,闲聊两句话。

墨如辛的怀里抱着一把伞,这是离宫前郭云岫赠予他的。

离宫后,墨如辛过得并不如意,一下子放弃了活了那么多年的身份,他很是迷茫,不知前路应往何处去。

恍如前生的回忆里,只有冷宫那一段,墨如辛常常拿出来回忆。那段时间里,他放弃了所有枷锁,没人知道他,无事烦扰他。

在那处冷宫,墨如辛明明只见过郭云岫三次,他却觉得到处都是有关于她的回忆。

离宫后,墨如辛靠着这段回忆活着,不知不觉把一个身影种进了自己心里。

他不能告诉她为何来到了这里,他要如何告诉她——分开的日子里,他反复地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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