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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红衣厉鬼(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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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讲?这着急忙慌的,天也黑了,来不及准备什么,我让李嫂给你们下碗面吃。”

“要蟹黄面和荔枝酿!”姜晚咧嘴补充道。

沈宴走上前来,恭敬地跟尤堇和姜朝打招呼,介绍自己是姜晚的同事,顺道送她回家。

他进退得宜,落落大方,姜晚先前还在想,他是否会感到局促,据她所知沈宴家世一般,父母都是平凡人家,在十万八千里外的小县城居住,他十几岁就自己上京闯荡。

可他穿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机车服,站在精致古朴的老宅庭院里,却也不显得格格不入。

尤堇对他印象很好,热情地招呼他落座,并再一次强调:“我们晚儿很少回家的,更别说带朋友回了,这是她第一次带,我回头得跟她爸也说说。”

“妈,他不是我男朋友。”姜晚一句话打消了一切可能性。

不久,李嫂端上来蟹黄面和荔枝酿,尤堇和姜朝都陪着小酌了一番,问长问短。

吃完饭,尤堇让管家收拾好客房,叫沈宴住一晚,沈宴略作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住下了。

夜里,他被一阵响动吵醒,外面是三五个人慌慌张张想某个地方走去的声音。

他好奇打开门,跟着脚步声来到姜朝的房间。

只见房间里,姜朝脸色惨白,眼睛发直,躺在床上大口地喘息,四肢不听使唤得乱舞,三四个男佣人才按住他。

尤堇在一旁焦虑得看着儿子,姜晚也闻声赶到了。

她知道这是梦魇了,哥哥自从出事后,时常这样,每当这时,下人都会拿一种名叫挂金灯的花研磨调制成的香给他闻,祝他安神凝气。

他房间里也挂满了这种花,一只只像小笼子一样垂着的透明花骨朵里,包着金黄色的珠子,状似小金灯,散发着奇异的幽香。

专职照料姜朝的白姐慌慌张张从门外跑进来,手里护着一炉香,端端正正摆到姜朝床头,强烈的异香刹那间充斥了房间。

姜晚发现沈宴也在,遂走到他旁边小声说:“待会儿我跟你解释。”

沈宴不但没有理会,反而直直盯着那炉香,“那是挂金灯?”

姜晚“嗯”了一声,“你知道?”

沈宴没有回答,他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夺走了那炉香。

姜朝在床上发出痛苦的嘶叫,一屋人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个人怎么了?为什么抢少爷的香?”

“他是谁啊?”

“快给少爷夺回来。”

尤堇也急了,忙问姜晚,“他这是怎么了?”

不管多少人上来抢,都没能从沈宴手上抢走那炉香,他拿着香走向门外,对姜晚说:“不能给他用这个。”

姜晚眼底弥漫着疑惑,她看了看哥哥,又定睛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一秒后作出了决定。

“听他的。”她说。

抢夺香炉的佣人听命从沈宴身边退开,沈宴将香炉塞到白姐手里,“拿走。”

白姐愤愤不平地看了他一眼,只能无奈地照办。

他又看向姜晚,说道:“屋里的花也要撤走。”

姜晚毫不犹豫地吩咐佣人:“照做。”

然后沉沉地注视着尤堇道:“妈,你信我。”

佣人不解地看了看尤堇,尤堇双臂环抱,手指都快被自己咬掉了,她紧紧盯着自己儿子,最后闭眼点了点头。

花和香炉都撤走了,姜朝还是一样发着病,不知道像这样挣扎了多久,他似乎是没有力气了,缓缓停止了挣扎,昏睡了过去。

谁也不知道是否是沈宴的方法起了作用。

出门后,姜晚还是对沈宴说了声“谢谢”。

这时,她看到对方的手被烫伤了,好几个手指上都有白色的烫伤痕迹,应该是抢香炉的时候弄的。

“你的手。”姜晚叫佣人拿来药箱,“坐下来,我给你包一下。”

沈宴依言坐下,姜晚蹲在他膝前,微蹙着眉,认真地帮他消毒,上药,包扎。

他每一根手指都干干净净,骨节分明,她有些不忍心地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拍戏。”

他微微动了一下手指,反掌扣住她的手。

姜晚抬头,眸光触碰间,有种若有若无的温暖。

她松开手去收拾药箱,只听沈宴问:“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我?”

姜晚默了一秒,“那你说说原因。”

她知道,上一世姜朝在这样的照顾下,最后也没有得到一丝疗效,他去欧洲疗养的时候已经是不成人形了,那听一听外来的意见又何妨?

况且沈宴这个人,总是莫名让她觉得心安的。

“你这个人,没有充足的根据,不会乱下判断的。”姜晚补充道。

“我吗?”沈宴开合了一下包好的手指,被姜晚制止,“不能那么大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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