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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清君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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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京中密信来报,女帝封后了。”

陈祀念写字的动作一顿,昏暗的油灯下,她冰冷的脸出现了一抹笑,“东方策?”

“正是。”

听到想听的答案,陈祀念那抹笑却消失了。

“都是一群臭男人……”浓厚的笔墨落下,坏了快写好的信,陈祀念烦躁地甩开毛笔。

她站起身,来回渡步,暗色的衣服晃荡着烛火,映出一阵鬼魅的影子。

“京中,天工坊的窝点都剿完了?”

“是,除了被派去云氏的李十二。”

“偏偏是她没死……”陈祀念掐了掐鼻根,双眸紧闭,“去一趟乾安塔。”

西南多毒瘴,木深草旺,烟雾缭绕。在黔中深山,一座低塔静静伫立在此处。

三层塔之上,晏明朔闭着左眼,拉紧皮筋,弹弓发射,一只遨游于碧穹之下的鸟雀被击中,坠地。

“好诶!今日开荤!”

劣质的弹弓随手一扔,她“噔噔噔”往下跑,却迎面撞上个人。

狭路相逢,陈祀念直接被撞得一个后仰,好在身旁绀琅扶了她一把,不然可就要直接滚下去了。

晏明朔眼冒金星,摔坐在地上还没缓过神来,就感觉自己衣领被提起,眼前那百夷府的小官怒目圆睁。

“长公主殿下,好些走路。”绀琅将她拎起来,上回答应的“尊敬”是全然没有的。

晏明朔虽也觉得自己莽撞了,可也是个反骨,一被说教了,反而犟起来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本宫动手动脚!”

“好了。”陈祀念扶着额头,“别在楼梯上吵,也别引来了官兵。”

晏明朔挣开绀琅的手,盯了陈祀念两眼,哼了一声,扭身还要继续下楼。

“炎玉,做什么去?”

陈祀念被她一挤,拉住就要出手的绀琅,耐着脾气问。

晏明朔头也不回,一错开身就赶紧跑,“我刚打了只大鸟!一会被蛇叼走可就不好了。”

陈祀念叹了口气,自行上楼了。

绀琅目送晏明朔离开,才阴阳怪气地说:“刘阁首还真是心大,就不怕长公主跑了。”

陈祀念在小阁楼中翻找一番,给自己倒了杯水,才有空回答他:“乾安塔十里毒沼,她一个弱女子,又需要多少人力来看管?跑,又能跑哪里去?倒是跟在我们身后的尾巴,都解决了吗?”

“自然,一入黔中,万夫不出。他们走不出烟南岭的。”

没多时,晏明朔便左手提着只大雁,右手拎着只兔子,在塔底升起火。

绀琅瞄了一下,道:“主子,她想烧死我们呢。”

陈祀念:“……若无事,你可以回去了。”

绀琅:“啧,真是狠心呐,那主子就不必送了。”

打发走绀琅,陈祀念就借了窗户看晏明朔手脚麻利地处理着两只野味。

从前的炎玉公主,备受成帝宠爱,十指不沾阳春水,文静内敛,张口成诗。

割断兔子脖子时,血不可避免溅到了晏明朔脸上,她恍然不觉,只是细细将兔子皮剥下,思考着是做成兔皮手套好,还是兔毛围领好。

陈祀念难得松遐,提了不长的裙摆,下楼来和她搭话。

“明朔,这些是同谁学的?”

晏明朔不抬头,看起来不甚待见她,漠然道:“这里还能凭空冒出个师父不成?”

陈祀念微笑着,“能自学,也是很厉害,从前你学诗也是如此,不用教,也能自通。”

晏明朔听着她套近乎的话,却不想接,轻笑一声,抬眼,眼中是不掩饰的抗拒,“我自然是天资聪慧,我兄长更是胜我一筹,若非您,他现在当是天子,我是最尊贵的长公主。”

陈祀念不怒,只是看她握着劣质铁片的手微微颤抖,淡淡道:“即便没有我,崇安也做不了皇帝。”

晏明朔冷意渐浓,讥讽道:“怎么?您是想扶持谁做皇帝呢?母后……哦,现在应该尊称您为太后吧?”

陈祀念不知被哪个字刺痛了,温柔的面庞陡然一紧,“我从来不是你的母后,亦从来不是太后。”

晏主称帝后,陈祀念作为她的生母,本该顺礼成为太后。但谁都没有先一步提起此事,心照不宣都只称呼她为太妃。

是女子称帝之后,文官不满,还是来不及提上议程,亦或是有人刻意阻挡,都说不清楚。

晏明朔满头处理她的猎物。

陈祀念见她与晏主几分相似的脸,忍不住想多说几句,但她们之间能说的闲话是在不多,她只能将正事提了出来。

“崇安本该在年前就回京的。”

晏明朔手一顿,耳朵仔细起来了。

陈祀念继续道:“只是时不我待,总有些变故。”

“什么意思?”

陈祀念看她抬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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