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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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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街道边的树枝上都绕了灯带和小红灯笼,气氛拉满,年味儿十足。我对这个节日早没了期待,自从父亲跟母亲感情变差,家里少有那种其乐融融的氛围。三十的年夜饭桌上几乎没人说话,前几年父亲甚至是缺席的。

母亲向来睡得早,春晚看到九十点,给我们发了压岁钱就回房躺下了。我和吴邪则会撑到十二点,然后下楼放炮,这样才能赶走年兽,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下楼时外面居然飘了雪,但小的可怜,摇摇晃晃的随着风舞着,还没等掉在地上就已经化了一半。吴邪在前面走着,那些小颗粒落在他的肩头发梢,变成细细密密的小水珠,映着万家灯火反射出光芒,看起来居然跟街边挂满灯的树一样。

我忍不住嗤嗤直笑,他不解的看我,随意的用手拨弄了一下头发,那些水珠一下凝在一起,融到发丝里,黏成了一缕又一缕。打火机的火光跳跃,吴邪看着表,秒针走到顶点的瞬间他把引线点燃,边跑边对我大喊:“点了!快跑!”

我听话的转身就逃,他从后面赶上来,手摁着我的脑袋,挟带着我冲到单元门口。\''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在身后响起,四周此起彼伏的跟着传来爆竹声,五颜六色的烟火飞入云霄,绽出花来,火药的味道立马充斥在空气中。

我们彼此对视一眼,复而抬头看那些绚烂多彩的烟花。我把手塞进他的手里,大声道:“哥哥!!新年快乐!!”

吴邪攥着我的手,也大声的回:“新年快乐!”

家的归属感,节日的仪式感,每一个本应感到孤寂的瞬间都由我的兄长亲手填满。相对搞地质研究常常不在家的父亲,和仍保持着大小姐性子不问世事的母亲,他在我心中才是这个家不可或缺的顶梁柱。如果没了吴邪,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意义。家会失去意义,年会失去意义,月亮、云彩、星星会失去意义,连我也会失去意义。

进家门的时候电视机里正唱着《难忘今宵》,这首歌的旋律好像已经编入了名为\''过年\''的程序公式,这会儿听到了,才觉得是过了一个完整的年。

关了电视,我挤到他的房间里去,两个人一起守岁。父亲给他装了电脑,可以放DVD看。吴邪正坐在书桌前用手机发送、回复一些拜年讯息。

我一直用着父亲淘汰的破bb机,bb机是一个单方面的通讯工具,收到传呼之后,要不要联系的决定权在我,这很舒适自由。碰到不必要的社交或者不想理会的人,就可以用找不到公共电话亭当借口不回电话。

比如现在,就可以逃过那些让人头大的节日寒暄。

几个长辈经常抱怨说我上了大学就跟隐居山林了一样,压根联系不上我,想知道我的消息只能打给吴邪。三叔开玩笑说我赶上知名公司老总了,要联系还得先找秘书预约。期间家里人一直想给我换个手机,都被我以守旧的名义拒绝了,\''倔忧\''这个外号不是白叫的,家里人拗不过我,选择妥协,通过找秘书邪了解我的行程。

我翻着箱子里的碟片,大部分都已经都已经看过一遍了,上了大学这里面就没再添新货。瞟了眼吴邪,他还在忙着抠那小手机上的软键,聊得不亦乐乎。于是我又动了歪心思,把手偷偷摸到褥子底下,很快就摸到一些硬硬的纸制品,之前被我拆穿一次,吴邪居然没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换位置藏。

杂志,碟片,光是封面就相当露骨。粗略一看,就能知晓他喜欢的类型,图上大多是那种白白的、小骨架的、有黑色长发的清纯女孩,倒是蛮传统的。大学男同学小声讨论有听到过几次,他们有的会有喜欢洋妞或者少a妇什么的。

“决定好看什么了吗?”吴邪短暂的抬起头看我,奇怪我选片怎么选了这么久。我抱着那一堆违禁品抬起脑袋跟他对视,他大叫一声一蹦三尺高,就好像屁股底下的椅子烫了他一下是的,整个人飞扑过来。“吴忧!你他娘给我放下!”

我灵活闪过,眼含狡意,随意的亮出一张碟片,咧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看这个。”

吴邪连抓几次都没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逮住我,耳朵尖红的都要滴血了,仿佛不能直视这种场面的是的,眼到处乱瞟就是不敢看我。他两只手抱成一个拳,在空中摇晃两下,表情窘迫。“算我求你了!”

逗弄他比我想象中更有意思,这个三好兄长从来没有把柄落到过我手上,两个人对峙着,门突然被敲响。母亲在门外大声道:“你们俩小声点!好不容易没人放鞭炮了,又叫你们吵醒了!”

吴邪只好压低了声音跟我谈条件。”快拿来,初六我带你去买新款的MP4。“

“不要。”我摇摇头,装模作样的慢慢翻起一本杂志。

他彻底激了,又来抓我,结果踢翻了装碟片的纸箱,哗啦啦撒了一地。碟片都是纸板夹着,外面还有一层塑料包装纸,他踩上去滑了一下直接坐倒在地。应该摔的不轻,他手按着尾巴骨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我这才觉得玩大了,赶紧放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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