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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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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三四天左右,他就收到二叔给他买的手提电脑。

虽然体会到了手机的便捷和快乐,还是忍不住想挤兑他两句。“我就知道是二叔给你派的任务。”

他忙着捣鼓新到手的手提电脑,头也不抬的回道:“咱俩谁也没亏,这叫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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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饭后,气氛不错,一家人决定到西湖散步消食。晚上的风就着湖水的湿意打在脸上,很舒服。

我搂着吴邪的手臂,两个人跟父亲、母亲隔了十几米的距离。他表情惬意,随意的看着湖面,然后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荷花让我看。“小忧快看,并蒂莲。”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一根弯曲的茎上居然开出了两朵花,花蒂紧紧相连,花瓣饱满的绽着相互簇拥,在夜晚的深蓝湖面轻轻摇曳。两支荷花相依相偎,靠得如此近,可苞却是朝相反方向开。

我拿起手机拍照,看了一会,转过头对着他道:“嗯,很像我们。”

“放屁。”吴邪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并蒂莲代表的是爱情。”

“它们生在一个枝头,怎么不是兄弟姐妹?”有点好笑,世人不齿血缘相亲,却拿这种畸形中诞生出的美来代表爱情。

我久久的凝视着他。这张脸,几乎每天都出现在我的梦里,在虚幻又模糊的世界中,我们会更加亲密,那些桃色的臆想织出了我少女时代春意的网,涵盖了整个青春期。

父母已经走的很远了。

也许是这朵花开的太和适宜,我咬了一下嘴唇,很想告诉他,对我来说是爱,这朵花与我们正正好好相配。吴邪也看着我,脸上出现了小小的慌乱,很快的移开了视线,又指向别处。“哎,那还有白的。”

这让我愣了一下,心突然狂跳,一种念头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吴邪心思是那样细腻。有没有可能,他早就看破了我的心思,只是不想戳破这层纸,让两个人都陷入一种尴尬的处境。这平和的亲情虚伪却长远,如果一直不挑明,大家都装聋作哑,我们就可以永远、永远的作为兄妹,相亲相爱的生活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忍耐如此之久。

吴邪还在假装看远处的荷花,他终于受不了我那样的目光,调转身体要离开。“他们走很远了,我们也走吧。”

拳头捏的“嘎吱”作响,手心出了一层薄汗,一时间说不出心里的是什么样的感觉。

恐慌,怕这座伊甸园倾倒坍塌,再没有这样包容我的栖身之所;期待,像阴险的毒蛇盘绕在枝头,等着夏娃咬下那一口禁忌果;愤怒,埋怨他扯不开自己遮眼的布,还要欲盖弥彰的、试图将我的双眼也捂起来。

五味打翻在心中,搅出一锅又呛又苦的粥,我咽不下,也吐出。

吴邪脚步急急的走,我在后面跟,两个人几乎是飞奔在石板路上,就好像在努力逃离那朵艳美的花。

对我来说这种距离的奔跑远比不上学校的训练,而吴邪就不行了,没十分钟就停下了,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他们走的这么快吗?”

我没接话,仍沉浸在刚刚的设想中。他背对我,腰弯着,随着大喘柔软的发尖在轻轻地抖,向下连接脖颈的位置的,则是剃短的毛茬。等我反应过来,手已经摸了上去。有点刺刺的,沾着刚出的汗,微湿。

吴邪吓一大跳,差点摔个狗吃屎,被我扯着领子拽住。

“你跑什么啊。”我问。

“没……”他因为奔跑造成的喘息仍没停,居然还好意思否认。

我想笑。

吴邪若是知情,那到这个份上还在逃避,真是卑劣,懦弱,窝囊。

借着这个姿势,顺势压低了身子趴在他的背上,弯起手搂住他的脖子。两颗都狂乱跳动的心脏贴合,我反倒逐渐冷静了下来,把脸贴到刚刚手指摸过的位置,软着声音撒娇道:“搞得我都累死了!哥哥背我。”

吴邪“啊?”一声,不情不愿的扶住我的腿,说着“我也累啊。”还是任命的背起我,努力直起身的同时,好像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真的累了,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两个人的影子交叠,落在石板路上,被路灯拉的很长很长。

旁人总说我俩毫无相似之处,今天却发现还是有相像的地方的。

湖面那股荷香被风带来,但又不是那么浓烈,有时鼻尖能闻到一些,有时又只能闻到哥哥身上的皂香。我用力的收紧手臂,想让我们的距离再小一点。

我也一样。

我也卑劣,懦弱,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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