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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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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鸦老树,时至傍晚,村里升起炊烟袅袅。

陶颜宵呆坐在方木桌前,望着小陶陶淘米做饭的身影出神。

从衣袖间拿出圆型腰牌,只见那牌子通体白色,莹润亮泽,看质地像是用白玉象牙制成的。

她轻声叹了一口气,从方才看到这样物件开始,她就心事重重、犹豫不决。

她虽是乡下村妇,可是光是摸着这块腰牌质感,就感觉它的来历不简单。

陶颜宵忽然开始厌恶自己的私心。

难道小陶陶要因为她一时的贪恋,被她永远困在这个大山脚下吗?

一想到未来的不确定,她便酸了鼻尖。

忍不住走上前去,从身后环住了他劲瘦的腰,“小陶陶,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说时,她的眼泪已经沾湿了他的衣料,她用手背摸了一把泪痕,又觉自己有些好笑,她何时变得这样爱哭了。

男人高大的身躯微滞,然后转身将她拥入怀中,坚毅的下巴抵在她的脑顶,低沉的声音笑道,“娘子怎么还不改口?再不改口叫‘相公’,小陶陶可真的要走了。”

见怀里的人抽泣出声,他慌了神,赶紧为她拂去眼泪,“娘子当真了?”他又宠溺得拧了拧她的脸蛋,“这个问题娘子可问了很多遍了。既然娘子想听,那相公我再认真说一遍,娘子可听好了。”

他笑着刮了一记她的鼻子,薄唇在她脸上留了一个印记,磁性的男声严肃而真挚,“这辈子,小陶陶和娘子永不相离,一直一直白首到老。”

厨房的米饭喷香扑鼻,青菜在热锅里“滋滋啦啦”冒着油点子,火炉里烧着红彤彤的火柴,昏暗的房间里,还未点上灯烛,一切如常而温馨。

陶颜宵轻轻点了点头,双手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良久,她才从他温暖的怀抱中抽出身来,从衣袖中顺出那块腰牌,递给他,“相公,你记得这个物件吗?我在你受伤的地方捡到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好像都快消失在这日渐变黑的天色里。

窗外天色已暗,屋内更加,从窗外透进来的晦暗光线打在小陶陶的脸上,画出一个如深山般深邃的轮廓。

她抬着眸,看不清楚此时此刻他的表情。

心中如压了巨石,沉得她缓不过气。

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样的,至少小陶陶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开心真实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

他的手伸向她的手心,未说话,只是左右摸了摸那腰牌,然后语气没有分毫波澜,“我不记得了。”

“唔。”陶颜宵心中松快些许,又觉自己会不会太过于自私,或许再帮他回忆回忆,还能想起些什么。

但听小陶陶打断思绪道,“娘子,快吃饭吧。”

他将腰牌重新放回她的掌心,她如释重负得应声,“哦,好。”

许是心中有鬼,吃饭时,陶颜宵总觉得整个氛围很是微妙。

方木桌上的烛火燃起,幽幽得跳动着黄光,打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捉摸不定。

“娘子,多吃些菜。”他夹了菜,往陶颜宵碗里送,嘴角上扬。

陶颜宵赶紧起身,将碗送到他的筷子下,心情也有些平复下来, “相公,明日我去一趟城里,何大夫的夫人临行前,邀我去祝生。”

其实她心里盘算着,拿着这块腰牌,去问问林贺是否知道些,这样一来,她心里便也有些数。

“我自己一人去便好了。”她默默坐下,因着心虚,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又解释道,“先前,何夫人帮了我们许多,我无法拒绝,且去的都是些女眷,相公去了不方便。”

“娘子路上要小心。”他轻柔道,并没有追问。

陶颜宵低下头,心中有些酸楚。从前,她觉得自己勤恳老实,从不撒谎,如今看来,她这肚子可都是些坏水。

真是有些糟心,她不光长得糟糕,心眼也变坏了!

次日一早,陶颜宵早早起床,拿了村里买的一篮子土鸡蛋,坐上了去往城里的牛车。

与以往进城不同,往日,牛车上都是车前车尾,满满当当坐满了人,今日,却只有寥寥三四人。

“牛师傅,今日人怎么那样少?”有一个妇人问道。

“你还不知道吗?最近城里有些乱,据说兵官满大街得在搜罗一个朝廷命官。”牛师傅回道。

“哪里是朝廷命官?据说是犯了重罪的阶下囚,从狱里逃了出来,失踪半月,皇上这才着急下了诏令。”坐在车头上的妇人不认同。

另一农夫听了半句,恍然大悟,“哦,明白了,是朝廷要臣犯了事,然后变成了阶下囚,跑路了。”

“总归不太平,这几日官兵在城里挨家挨户搜索踪迹,要不了多久,就会往村里来查。”那牛师傅道,“你们要是见着有什么行踪诡异的人,早日上报衙门,据说能赏金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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