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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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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安可和西颂送出门后,陶颜宵又重新躺回床榻上。

在诏狱的日子,她还没睡过安稳觉,一沾上这软绵的床,便“呼呼”睡去。

睡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庆和村。

郁郁葱葱的草地上,还有小陶陶,他笑着捧起她的脸,在她耳边柔声道,“阿宵,我很想你。”

“小陶陶怎么都不唤我娘子了?”她有些狐疑,但口吻是娇嗔的,露出少女的粉嫩之气,“我喜欢听小陶陶唤我娘子。”

她娇羞地低下头,然后又探着脖颈去吻他长长的睫毛,“那个讨人厌的朱祁玄和你长得很相像,小陶陶叫我娘子,我才分得清哪个是哪个。”

陶颜宵说时,又将手搂向小陶陶的肩上,然而,小陶陶却没有回应她。

那种生分的陌生感袭来,让她心生异样。她的唇回落,再向他看去,只见小陶陶目光冷森凝视着她。

“本大人就这么令你厌恶吗?”

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胸口陡然一惊,“朱祁玄,怎么是你?!”

如春夏般的室内,银丝碳尽情地燃烧着,那温暖的碳火充盈着整个房间。待陶颜宵从噩梦中惊醒时,她的额上、身上已如汗雨下。

她擦了擦汗,不经意间,好像看到有身影在窗下经过。

“谁?”

陶颜宵起身,将屋内的蜡烛点燃。

夜已深,屋窗外隐约听到人声,那声音虚弱而凄惨,只是听不大清楚在说些什么。

陶颜宵从床上下来,打开窗子,一股冰冷的寒扑面而来,冷得她直打了一个哆嗦。

这么冷的深夜,谁还在屋外?

她心中困惑,从窗台向外望去,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跪在屋外,磕着头。

是碧桃。

“大人,碧桃不是故意的,谁知陶姑娘没站稳就落水了。碧桃从小跟着大人,大人应知碧桃是忠心耿耿的,大人吩咐过陶姑娘也是府上的主子,我怎敢对主子不敬。如果可以重来,那碧桃宁愿选择落水的那个人是我。”

陶颜宵撇头再看,只见角落处,有一个穿着黑衣的人。但因木窗挡着,没看到全貌,只听那低沉、生冷的声音,辨出是朱祁玄。

他道,“明天日出时,罚你去池里泡着,不到午时不准上来。”

说完,朱祁玄挪步离去,徒留着碧桃跪在原地痛哭。

可怜的碧桃,只穿了下午时看到的那身粉色花藕衣,整个人如被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好像一碰就能倒了去。

“大人。”

陶颜宵开门叫住了朱祁玄,将碧桃从地上掺扶而起,看她冻得已经全身僵麻,于心不忍道,“是我当时没留神落湖的,那石阶有些滑,我见碧桃姐应是在此跪了不少时辰,也认了错,我接受道歉,我们两人的事,大人就不要干涉了。”

朱祁玄冷哼,“你这么喜欢做好人,随你。”

陶颜宵心中“咯噔”,什么叫做好人,只不过是他手段过于残忍,她实在看不下去而已。

冷风灌过她的薄衫,吹得她不禁打了一个喷嚏,她便更加愤愤,“您看,天气这么冷,再这么下去,碧桃姐就要冻死了,若是大人明日一早再让碧桃姐去池里泡着,那又与直接杀人有什么区别?”

此时的碧桃已经颤颤巍巍站立不稳,可偏偏还咬着一口牙坚持着。冰冷的手默然将陶颜宵的手抹开去,牙齿打着颤道,“谢谢陶姑娘的好意。只是,大人若要奴婢死,奴婢也心甘情愿,陶姑娘不必求情。”

朱祁玄对碧桃轻嗤,“免了。”语气短促冷厉。

又脱下身上大氅,一并将陶颜宵的全身裹进了大氅中,“进屋。”

温暖的感觉包裹全身,带着他特有的淡淡体香围绕周身。

不过,人只要打从心底讨厌一个人,他便是再香再暖,也像是被吐了一身的酸臭脏物。

陶颜宵便扭地蠕了蠕身子,那模样像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伸手,欲扯去他裹着的氅衣,然被他用力一紧。

“大人,我只是一个奴婢,用不着大人如此费心。”

他没有理她,自顾自地将她打横抱起,任由她的双脚不停踢踹,进了屋。

屋外,碧桃咬紧的牙关,在唇上留下血印。

她双手抱扶着自己摇晃的身子,甚是不甘。

陶颜宵,这一切皆因你而起,你何德何能,做朱府的女主人?

盯着两人打闹的背影,她久久未离,直至屋门“嘭”得被阖上才徘徊走开。

屋内,银丝碳在鎏金麒麟火炉内,营造出春暖花开的假象。

朱祁玄一脚跨进门槛,对陶颜宵道,“你想多了。在这朱府的奴婢,是没有吃白饭的。你若再受凉生病,本大人岂不是白养你了,还得赔一堆药钱?”

“……”陶颜宵被他堵得无言以对。

从前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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