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起火（2 / 2）

卫办案的也一并带走！”

陆鸣话一出，想要求情的王夫人无声地动了动唇，王家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锦衣卫将院子里的人都带走，拖的拖，踢的踢，完全不将人当人看。

锦衣卫来时偷偷摸摸连个火把都不敢点，走时浩浩荡荡。

速度却像乌龟一般，生怕百姓不知道，还要扬声说着事情经过，就是想让百姓将此事传遍整个京都，看看王齐石有没有那个老脸去求情。

一开始百姓发现了锦衣卫还想要躲起来，生怕被牵连到。

直到偷瞄多几眼后发现，锦衣卫今日似乎格外亲和，脸上也没有那种生人勿近的表情，还和百姓唠嗑起来，一口一个王若安就是畜生。

他们锦衣卫可干不出这种事来。

其实是裴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舆论的威力是无形的，但却可以要人性命，杀人于无形之中，裴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就是要王若安身败名裂，倘若这次扣不上这顶帽子，他也要王若安在京都抬不起头，徒留一条狗命。

裴景没有回北镇抚司，一切他都安排好了，只需明日上朝时请奏一番即可。

估计明日京都第一热议，定是才子自甘堕落，枉为君子，首辅后院起火，教导不善。

裴景缓步回到裴府，雨后的海棠花香似乎更清新脱俗些，将裴景被恶心到的情绪抚平。

换掉一身交织着雨水泥泞的衣袍，打算直接就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答应过萧明珠的话。

阿景要好好用膳。

正堂里幽暗没有人气，不是裴府买不起油灯，而是裴府经年累月的都是没有人的，点了也白点。

裴景在这方面也不上心，府里的几个小厮除了裴景回来要伺候，其余都是在府里无事可做，也不敢擅自做主，浪费府里的油来点盏无人用的灯。

裴景走到桌前，看着小厮准备的九菜一汤，有些不解，小厮看懂了裴景的眼神，屈身解释道。

“府里的厨娘好久未曾大展身手了，来了一年下厨的次数都不超过五次，是以听到公子说要用膳，一时兴奋便做了这么多，公子勿要怪罪。”

裴景的指腹敲着桌沿，眼睛在正堂里晃荡，问：“我们这府里是不是缺少人气。”

虽说指挥使的名头瘆人，可府里的小厮倒不觉得，他觉得能在裴府当差很好，工钱高，事少。

“府里就只有公子一个，确实是的。”小厮中规中矩地回答，多的他也不敢说。

外边的人传的多难听啊，说什么裴府就是个阎王殿，里边人影都没有几个，阴森森的，路过裴府都要加快脚步，仿佛身后有鬼追。

小厮觉得裴景不会开口了，识趣地退下去。

裴景一边用膳一边想着小厮的话，他认真回想了一下，好像他在北镇抚司的时间比在裴府还多，裴府对于他来说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没有别的意义。

用完膳的他，独自在裴府里散步，望着光秃秃的围墙，没有红花绿叶点缀，爬满野生藤蔓的凉亭下也没有可供歇息的位置。

就连那小池塘里，也只有几块破石头，好像还是他从前随手丢进去的…

对比明珠宫，他这个府邸确实很简陋，别人是处处名家大师杰作，他是处处天然雕饰。

唯有那海棠花是精心养殖的，黑暗中的一点亮光。

今晚见那王齐石的府邸，人丁兴旺，连链接院子与院子间的小路，都铺上了斑斓多姿的石子，廊下的风景都能拿来作诗两首。

裴府若是非要作诗，恐怕也是那荒芜的诗句。

同样是本朝权臣，裴景这个手握重权的却是比不上虚衔的，也是裴景不看重这些，否则凭如今的裴景，那府邸完全可以按照亲王规格来。

得亏也是裴景这性子，才能深受天子信任，就算有无萧明珠，裴景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夜风徐来，带起花香，裴景闻着花香，心里想着萧明珠，他缓缓前行，走到书房提笔，将王若安一案写下。

最后还特意用朱砂加重了：王齐石就是给永安下药的罪魁祸首。

其实这案结写不写都无所谓，只是裴景谨慎罢了。

等做完这一切，已入夜许久，裴景懒得动弹，就直接和衣在书房歇息了，挥手将油灯灭了，小厮见书房顿时漆黑一片，便唤人上夜。

明日，可又是一场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