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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鹿(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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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昭等璟帝走后仰头长舒了口气,然后缓了片刻后才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她走到帐篷外面,璟帝已经走远了,只剩下了一脸阴沉的宁女史。

“你已经告诉他了吧?”夏昭看着宁女史,无奈又悲哀地说:“我说了,他恨我,不会为了我去责罚柴家的人。在他眼里,我只有还活着承受他的仇恨就好,别的就无所谓了。”

宁女史不吭声,用她最擅长的沉默来面对夏昭的悲伤。

夏昭抬头看向天空,太阳还未完全落下,但月亮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她看着那隐约有些透明的弯月,视线渐渐模糊了,但她还是倔强地抬着头,不肯低头落泪。

她真的好想父皇母后啊,他们若还在的话,她就可以扑在他们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

夜色渐深,秦瑜坐在桌前,将自己检查好的箭矢一支支地放进箭娄里,然后又起身走到一边将自己明天要带的东西一一确认。

这其实是他第一次参加春猎,他幼时养在宫里,先帝怕他受伤,便从不带他参加这些危险的狩猎活动,后来大了,先帝也想过带他来见见世面,历练一下,但他又舍不得昭昭,所以也不曾来过。

再后来,昭昭大了,可以与他一起参加春猎了,但贵妃走了,先帝病了,他也去了边关陪父亲了,于是便也没有机会参加春猎了。

秦家有秦家的骄傲,此次春猎,他定不能落于人后。

收拾好一切后他才让人端来热水,简单得洗了下脸,擦了擦身上的汗后才换了干净的里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可他这一闲下来就又想起了夏昭,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来这凤鸣山是否适应。

今天下午,他与父亲一起随璟帝去熟悉了下鸣凤山的地形,回营时远远地看见了夏昭与宁女史,他心里正因看见了她而生出了几分欢喜,而夏昭却不曾看他一眼便匆匆地背过身去了,似是在仓惶地躲避些什么。

一瞬间,他心里的欢喜便化作了担忧。

夏昭在宫里的日子不好过,但他目前却无法解决她的困境,这让他每每想到这一点就心如刀绞。

他甚至想过,要不就趁这次春猎将夏昭带走吧,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可这也只是他自暴自弃的狂想罢了。

且不说他有自己的责任要承担,为了家族的荣光不可任性,就说他的昭昭吧,他的昭昭那么美好又光明的一个人,他怎么能让她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地活着。

他想要她高贵而自由地活着,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在宠爱与富贵中快乐得活着。

“ 昭昭。 ”他念着她的名字,闭着眼睛,怀着一种沉重的情绪睡着了,做了个混乱的梦,梦里有昭昭,她在哭。

第二日清晨,璟帝用过早膳后就在皇后的侍候下换上了轻便的骑服,然后准备去跟丞相他们汇合了。

“陛下。”在璟帝即将跨出帐篷的时候皇后依依不舍地叫住了他。

“嗯?”璟帝回身不解地看着皇后。

皇后目光依恋地看着他,走向他,有些痴痴地说:“臣妾突然想任性一次,跟着陛下一起去狩猎了。”

“皇后。”璟帝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温润地笑着说:“骑马狩猎有危险,皇后女儿之身,金贵之躯当好好保重。”

皇后笑着不说话,心里却想起了那位善于骑射的贵女——柴茜云,她是皇帝的表妹,往年春猎璟帝怕她受伤都是把她带在身边一起的,想来今年也不意外。

璟帝像是知道皇后在想什么似的,无奈地笑着说:“对了,皇后,茜云如今大了,你也帮着留意一下她的婚事,看看那些世家公子里是否有些好儿郎。”

皇后被戳中了心事不禁有些脸热,忙低着头应下了此事,想着外面还有那些文武大臣们在等着璟帝,便又伸手轻轻推了推璟帝,说:“陛下快去吧,丞相们还等着呢。”

“嗯。”璟帝轻点头,而后转身走了出去,身后跟着几个侍卫,手里帮他拿着一些打猎需要的一些工具。

皇后站在帐篷外目送着他,看见他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腰间别上了宝剑,接过别人递给他的弓,单手拉着拉着缰绳,骑着马缓缓地想着营地东面走去。

她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为他而跳动着,那么鲜活,那么用力。

她的唇边慢慢绽开了一丝微笑,是幸福,也是悲哀。她全心全意的爱着他,有幸成为他的皇后,却又仅仅是他的皇后罢了。

狩猎开始了,大家都分散开去打猎了,都希望今晚猎到一个大一些的猎物,扬扬自己家族的威风。而秦大将军与独子秦瑜则被丞相安排在璟帝身边,保护着陛下的安危。

柴茜云作为这么多人中唯一的女猎手也被璟帝留在了身边,嘱咐了随行的几个护卫,让他们看顾好她。

柴茜云与璟帝的关系一向不错,故而她骑马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叫了声“表哥”。

璟帝的母后在世时就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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