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3）

断断续续的阴雨，晴了又下，下了又晴。雨水打湿在胳膊上，像是碎裂一般，瞬间跌入悲伤的谷底，找不到原来模样。雨水就是雨水，怎么会有模样，就像别人看来本就无法坚持的事，你却硬要结果。看似非常珍惜的情感，其实毫无意义。

街道两旁的水杉高耸入云，顾森踩着单车穿梭其中，她面容带着想要排解一切忧愁的努力，却发现使劲过后所带来的松懈竟一点也不能传递到心底。就像暂住的公寓里，即便抽了很多天的湿气却在新一轮的暴雨落下又回归原点。

顾森尽量使得自己的生活过得规律，她要让自己走出阴霾去拥抱崭新的自己。虽然凌晨总是忽然转醒，当她仍在努力。

生活重新归于平静，她眼中的欢喜一点点聚集。她是勇敢的姑娘，即便偶尔还是觉得悲伤，可生活依旧在继续，她给自己注入新的活力，学习以前根本不屑一顾，实则只要动手就能收获欣喜的小兴趣。她尽力将自己活成她要求的模样，希望连续的忙碌能填满她独自一人时呆坐的空虚。

公寓的顶楼有着好大一块空地，从上面眺望出去整个C市尽收眼底。顾森渐渐喜欢上那里，放晴时都会带张垫子上去，一躺几个小时都是为了感受跳跃的阳光在脸上驻足的痕迹。时而清风吹过，也全无燥热。她的心那时能变得很平静，每首歌从她的耳朵里缓缓流过，留下或深或浅，人与人之间说不清的联系。

人与人之间产生的联系能维持多久？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相爱靠什么才能长久？父母与子女之间，若不是血缘可否一辈子背离？

这些问题永远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有时也会陷入一个循环能让顾森想上很久。不过她不是情感学家，只当自己失恋了矫情矫情而已。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头顶的阴影落下，是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明媚笑脸。顾森咧开嘴笑得没心没肺，那一刻是真的开心。

“琪琪。”

琪琪就是Amber，全名周嘉琪。

她是顾森的闺中密友，是顾森人生道路上不可或缺，有着指向灯意义的知己。她也许有天会为了王予安离开自己，但她温暖的话语依旧能够伴随着一直前进。曾经顾森说她只要一个琪琪，就算一年365天都见不到面，但都会有着重要地位的琪琪。父母离异各奔东西的那几年，琪琪从不曾离开过，正是有了她，自己才能度过那段悲苦被抛弃的岁月。

“来，让让，我也躺躺。”

两个人像两条咸鱼，躺在宽阔的顶楼阳台上。头顶上方是绵绵软软的白云，有着各种形状，缓缓移动，像是小时候手中甜甜的棉花糖。

“这真是个好地方……”周嘉琪手枕着胳膊，同她一起仰望出去，“天地如此宽广，人的心胸若也是如此，定会少去很多不必要的烦恼。”

顾森将手伸出去，那白云似乎触手可及，她说：

“我倒不希望如此。有些必要的烦恼能促使人快速成长，好比中学时期偷偷去练空手道，每当我不得要领总会被老头打出一番新的天地。那是我自己领悟所得，以至于最后都能跟那老头打个平手。”

周嘉琪忍不住微笑，似乎想起记忆之中的事。记忆里那个日本老头总是非常傲娇，但他却是个制作棉花糖的高手，他有个棉花糖铺子，就开在她们放学的必经之路。他手中转出的棉花糖颜色绚丽，每一种都是那么绵密，像是少女心中细腻到不为外人所知的小秘密。

就是那个可爱老头，哄骗顾森说她骨骼清奇，长手长脚最适合练习武道。顾森起初不愿搭理，她的芭蕾舞课总不及格，加上学习根本抽不开时间。况且那时的顾爸爸，更是不喜欢女孩子太过野蛮。所以为了能使顾森答应，竟以长期免费棉花糖做交易，最终让顾森不争气的应允。

“其实佐藤先生他很喜欢你，你却总是气他叫他小老头。”

“拜他所赐，我失去了一个成为芭蕾舞公主的机会。”

“哦？你很遗憾？”

“说不定现在我都是首席了。”

“那还是算了。”

“你不希望我同白天鹅一样优雅么琪琪？”

“我还是更喜欢你打架的样子。”

“……”

“起码那时候谁也比不上你，或许那样的你才是你真正洒脱的模样。”

“你希望我老是打架？”

“也不是，就是很怀念那段时光。你在我身边，我谁都不怕，谁也别想欺负我。”

“那倒是真的。”

“你还记得被你吓走的那个小初恋么？”

“打住。别提了，丢死人。”

“你不知道，自从她见过你打架，更是迷恋你。”

“还是不要了，女孩子还是温柔的好。”

“可佐藤先生称赞你时，你不是最开心？你的芭蕾舞跳得再好你也没有那么开心。”

“那还不是老头非要教我，若是我再跳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