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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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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那日马场上下来吹了风,感了凉,玉姝一回宫便头痛欲裂,躺上了床。

头痛后来又引来发热,玉姝意识不清,浑身发赤,冷汗漱漱下。

皇帝急得不行,叫来所有太医守在露华宫,下令贵妃没痊愈之前谁都别想踏出一步。

他又叫来那日跟着玉姝的宫人,通通罚了二十板子。

他罚了奴才,叫来太医之后,自己却不进去,反而离得远远的,不曾踏进露华宫一步。整日与德妃纵酒饮乐。

期间德妃倒是来过,面色有些焦急,又一副柔柔弱弱风都能刮倒的样子,离青以贵妃娘娘身子有恙,不易见客,恐传给她为由,谢绝了她的探视。

德妃却说什么都要进来看一眼姐姐,离青恶心她这副做派,干脆直当告诉她:“放心,死不了。”

德妃又在露华宫前停驻了半日,待日头落了,才悻悻而去。颇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若玉姝此时醒着,怕又是会不遗余力讥讽她惺惺作态。

景凌自从玉姝病倒那日起,便一直守在母妃床前,亲侍汤药,不曾离去。

几日下来,熬得眼下颓青。

可不管宫人怎么劝,他都不肯离去。

贵妃娘娘尚在昏睡,露华宫最大的主子便是太子,宫人不敢擅自拿主意,对太子的任性束手无策,也就随着他去了。

景凌跪在床下,手伸进衾窝,紧紧抓着母妃的手。

自从玉姝病倒后,连着几日都是刮着狂风暴雨,雨珠顺着房檐成注涌下,透着窗子望去,似有身在水帘后之感。

银河倒泻,白浪滔天,不时有雷声乍起,地上鼓声阵阵。

他喊人关上窗子,自己又拾着目光向床上望去。

那人即使是病中,亦依旧是面目如花,赏心悦目,只肤色过于苍白了些,不似活人。

景凌一下不眨地看着她,目光描摹她的轮廓,许是太累,不知不觉,便沉沉睡了过去。

……

夜,御书房——

皇帝瞧着眼前与自己下棋的容芝玉,紧捏着胆子,战战兢兢地不时偷瞄他一眼。

容芝玉似乎并未在意,只专注于眼下的棋局。

皇帝没下一个子都要掂量许久,生怕自己惹得这疯子哪里不高兴,自己就身首异处,成为大周开国以来第一位因下棋不当被乱贼弑杀的君主。

容芝玉精于棋道,几下功夫便打得皇帝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他吞.吃干净满盘棋子。

容芝玉自白日里上完朝,便径直跟着皇帝到御书房,扯着他下棋。

皇帝胆颤心惊,又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好陪他下了一日的棋。

每把都是容芝玉碾压性的胜利,他连一炷香都时间都活不到便满盘皆输。

一轮一轮下来,他连饭都没吃过,此刻肚子饿得发疼,背上却冷汗涔涔。

又一局输了,他试探着开口:“容爱卿棋艺精湛,朕自愧不如。”

容芝玉似笑非笑得看向他,目光冷渗渗的,似毒蛇般冰冷黏腻,只把他看得汗毛竖起。

“棋艺精湛?”他轻笑一声,意味不明地开口:“可臣认为,赢不在多,赢对地方才叫厉害。”

皇帝只当他在外打仗打多了,此时有感抒发一番排兵布阵,行军用兵之道,于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容芝玉笑着看他这副懦弱至极的窝囊样,玩味道:“就比如陛下,独得贵妃娘娘喜爱,当初宁可寻死,也定要进宫,侍奉陛下。”

皇帝不解他话中意味,只一个劲点头,想起贵妃,又想起贵妃的病,一时有些担忧愧疚,又有些心虚害怕。

担忧愧疚对玉姝,心虚害怕对眼前这人。

等等!寻死?

皇帝惊讶:“爱妃做甚要寻死?”

容芝玉听罢深深看了他一眼,低低笑起来,仍旧是弯着一双惑乱众生的桃花眸:“为了入宫,为了,摆脱一个纠缠她的登徒子。”

皇帝看着他脸色回道:“什么登徒子?敢觊觎朕的爱妃,该死该死。”

皇帝已然忘了方才他说的赢家。

容芝玉只笑:“是呀,真该死。”他拨弄着拇指上的玉戒,上头雕着一朵海棠。

他的囡囡也是这么想的吧?

所以当初宁愿玉石俱焚,也要拉他下地狱。

囡囡真傻。

他怎么舍得跟她玉石俱焚呢?

他明明连她皱一下眉,都心疼得不得了。

啧。蠢囡囡。

……

皇帝见他许久不开口,只一个劲地转他那劳什子玉戒,愈发惴惴不安。想开口提些什么,容芝玉却先开口了。

“臣听闻,贵妃娘娘今日感了风寒,几日没起床了?”他话音落得冰凉凉的,冷得皇帝瑟瑟发抖。

皇帝心想,果真这是还是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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