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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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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的,正是些所谓的补叙罢了。

您好,晚上好。

此时的我,也并非是文中的“我”了,我活了足足五十几年,也已经好久没像今日这般潸然泪下了,事实上,我正是这本小说的作者,那名无名氏先生书中所提到的典狱长先生。

无名氏先生已经死去了,我为您感到惋惜。

我该这么称呼您的,令我无比惊奇的是,整篇小说,足足约莫十万字的长篇言情下,我竟然不知道那作者的名字,更奇怪的是,我却连您的名字都不曾记起。

我翻开那杂乱无章的每一页,将他们整理,我承认那些字迹规整的让我咋舌,赞不绝口,可翻阅了小说的一页又一页,却在字里行间无比留意起他对您的爱恋来,那爱恋却隐秘在字字句句里,竟显得有些压抑,读起来让人疲倦,却让人泪流不止。

而字字句句间,我竟然,您知道我竟然,没有找到您的名字,同那名无名氏先生,也就是本文正式的作者一般,您也竟然成了无名氏女士。

但无不怀疑的,您正是那名报纸上的华裔美人罢了,您如今的钢琴乐曲也已经巡回过德意志的每个城市,慕尼黑,柏林,海德堡,哥廷根,德累斯顿,无不有着您的身影。

您的名誉响彻在各方的报纸上。

先是蒙娜丽莎小姐的遗憾去世,那段荒谬的求婚绯闻,再到您的粉墨登场,您崇高的音乐天赋,以及您现在的名号已经响彻整个德意志的事实,都像一串梦境一般,在我的五十几岁的年纪中惊掉下巴。

原谅我再次的潸然泪下。

一想起您的名号,我是亲自尝试拜访了您,当然,之所以用上了“亲自”二字,也并非是我的身份尊贵,只是我感到惭愧,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帮助这名伟大的作者做上些什么,根据那名无名氏先生,拜托我将那封邀请信,也就是他死去前邀请与您见上一面的那一封,写下的地址,我便前往了去。

而那里只住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罢了。

我费劲口舌,才用我自出生以来最为注重语法的标准德语让那老人明白了我的来意,这不得不让我出示了一份虚假的访问证明,我的身份证件,以及我那典狱长的名号记录等等。

我本以为他是您的什么亲属,或是家里的老佣人,而他却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明确,他丝毫不认识您。

我经他的同意,打开了信箱。

那封信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躺在一片杂乱的纸张之中,安静得很。

我用颤抖的两指夹起那封纸信,果然,并未打开,我将它打开时,却已经控制不住的以泪洗面。

都说老人像孩子,我便真的到了返老还童的年代了。

您或许年轻着,您那如花似玉的年纪,自是还没经历过那些尘埃世俗的,事实上,爱情本多不如它所具有的那般美好,也不足以让我潸然落泪,您知道,本世纪末后,大多数的爱情也都是犹如秋日入冬时胡乱被人捡起的野花野草,落叶残花罢了,人们在情人节或是白色情人节里山盟海誓,在那些无趣又不可能坚守的誓言下交欢热烈,互相说一些骗鬼的话,送上几朵廉价的,或是即将凋谢的玫瑰,不在细雨中呼唤,不在狂风中等待,不在死水中挣扎,不在黑夜中惊醒。

而又在短短几日,不过风吹上几里,他们的爱情便若花瓶那般碎了一地,碎片都无人愿意捡起,人们无顾于那些满地的六便士们,自也是不愿意抬起头望向群星和月光了,在这个浮躁至上的时代,大多数人也不曾抬头望向月光,只在泡沫经济的破梦下睡在自己的出租屋内得过且过,谁还留意着月光?人们不愿意看向它,也不因为它不够以前优雅了,实际上它温柔如初,只是赏月的人少了,用心赏月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人们对不能触碰的美好嗤之以鼻,就像他们对爱情的态度一般,得不到的,便不再期待,难得到的,便懒得追求,一切都变为了最快的,最不肯等的,最容易交替的,也是最不真诚的。

我万分敬佩无比热爱却拼命压抑着,您的追求者,无名氏先生。

事实上,我拜托了上级,前去了死去的蒙娜丽莎小姐房屋里,她的躯体已经被送往火化,而在那处满是死亡之意,堕落着十一朵残花的房间里,那两封信却被我找寻了出来。

实际上,您没有收到他的一封纸信。

真的,一封都没有。

写到这般,我已经泣不成声了,想必是自森林您与他的会面后,您与这另类伟大的无名氏先生便再无交集,悲痛而无奈的结局似乎从开始就注定了,您与他自然就是两个世界。

是的,您可以说他是最为恶劣的,众矢之的的,天呐,我为何会说出这般词语来,众矢之的,天呐,我回想片刻,则又去翻阅起了那本无名氏先生的小说来,我正是在上面读的,另外,在他房间里,只停靠着一本书,那是一本德语词典,他只向管理员先生要过这么样一本书,上面新添了许许多多的笔记,要比曾前使用他的人们累计起来而显得更为陈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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