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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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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里的憨傻都是装的?

她心中暗恨,还未反驳,又听桑宁一茬话接着一茬话地暗骂。

“大伯母说自己出钱出力,不妨说出来桑宁记下,将来报答一二。请媒婆花了多少,寻人家花了多少,嫁妆又花了多少?前些日子大伯母上门找我娘哭,说大堂哥不争气,欠了赌坊好些银子,那些人扬言要剁堂哥五根手指,我娘心软给了你五百钱!大伯母用这钱给我说人家了?”

话音刚落四周嗡声一片,都道这孙氏拿了钱放着亲儿子不就救,反而给侄女说亲,简直匪夷所思!

桑宁又道:“张媒婆说我收了聘礼?您也进去搜一搜,若是能搜出银子或是聘礼,我立马跟你走!”

那张媒婆闻言正想上前,却被孙氏一把拉住,她转头见孙氏涨红了脸,一个劲地冲她摇头,只得耐着性子问道:“怎么回事?”

孙氏窘迫地嗫嚅了半晌,贴过去悄声道:“我...我把那绸子偷出来卖了!”

张媒婆一怔,气急败坏地甩了袖子:“这女子我大有用处,今日一定要带走!你若是坏了我的好事,别想桑大勇活命!”

孙氏听得心乱如麻,名声哪有儿子的命重要,再说这乡下地方赋税像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村民们整日为了生计发愁,卖儿卖女的本就多。她做得再过分,最多让人嚼嚼舌根,过阵子只怕无人再提桑宁两个字。

想到此处,孙氏所幸破罐子破摔,阴恻恻地咬着后槽牙,朝着身后男子挥手:“你老子娘不顶用,我就是你半个娘!嫁不嫁可由不得你!给我把她绑了,今日就送去李秀才家!”

身穿深灰短打的吹拉乐人闻言,纷纷卸了手中乐器,呼喝着上前来抓桑宁。

桑宁这才发现,这群男子个个面容浮浪奸邪,虎背熊腰,行走间带着一股狠厉的杀气,绝不是普通的乐人,更像是地痞打手!

眼见着人越来越近,她心中生出一丝慌乱,随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游鱼一般窜出,朝山岗人群处狂奔而去。

山岗上的庄稼汉见桑宁被人追赶,纷纷操起锄头想要上前帮忙,可看清追来的男子身材壮硕,凶神恶煞得像要吃人,又不约而同地畏缩了回去。

桑宁见众人不敢出头,暗叫一声“不好!”正在她孤立无援之际,忽闻有人高喊:“桑宁!到我这边来!”

桑宁闻声扭头,只见一个穿深蓝交领直襟,做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正疾步从山岗东面走来,等他走近,四周村民纷纷拱手行礼:“里正!”

周里正轻轻颔首,将桑宁拉至身后。

那群地痞忌惮里正声望,不动声色地退了回去,将孙氏推了出来。周里正见孙氏扑将到自己面前,沉肃着脸道:“你若还记着小叔平日的帮扶之情,今日就叫他们走!”

村中转让田亩都是里正出面作保,是以周里正对桑家的家事知道得比旁人清楚。孙氏知道他不好打发,只能挂起讨好的笑:“里正哪里话!我就是记着小叔在世的恩情,才给她找了户好人家!”

周里正气急,颤着手指向吊儿郎当的地痞:“若是好人家,还需要找地痞流氓来抓人!孙氏你莫不是欺我老眼昏花!”

孙氏讪讪不敢搭话,一旁的张媒婆不耐烦道:“听说周里正有秀才功名傍身,想必是懂得礼义廉耻的!管她许了谁家,合了八字收了聘礼,你只说该不该嫁人!”

躲在周里正身后的桑宁适时探出颗脑袋,忽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指着村口的老槐树,高声嚷道:“张妈妈,你楼里的姑娘怎跑这来了?莫不是要与人私奔?”

张媒婆眼角一跳,下意识扭头看去,那槐树根枝繁叶茂,抖抖擞擞地纵深丈远,可除了树就是树,哪里有人。她愣一息,才发觉自己被这小娘子戏耍了,顿时眉梢冷凝,当下就要发作。

谁知周里正反应更快:“孙氏!这些年桑宁家也帮你不少,你竟黑了心肝要把她卖窑子里去!”随后对看热闹的村民喊道:“你们还看什么!将这老鸨给我大棍子赶出去!简直有辱斯文!”

四周村民或出于敬畏或是同情,纷纷操起锄头,不要命似的朝着老鸨蜂涌打去,骇得张妈妈与那群地痞连滚带爬跑出了村。孙氏亦吓得呆立当场,周里正却不给她喘气机会,指着两个壮汉:“张大牛,武周把孙氏这个不德妇人压到祠堂掌嘴五十!”

“里正!饶命啊,里正!”

孙氏被“祠堂”两个字吓破了嗓音,她脸色煞白,绝望地朝周里正扑了过去。武周见状直接将孙氏撂倒,与张大牛蛮横地架着她朝祠堂拖去。

周里正以雷霆手段处置了孙氏,转头打量了桑宁半晌,方道:“桑宁我答应帮你,是有条件的。应承我的事若是办不到,你的下场只会比孙氏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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