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凉。
她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才掀起轿帘一角,白净的小脸上横眉冷对:“好好抬你的轿子,主子在做什么关你什么事。若惹了主子心烦,仔细你的小命!”
说着就甩下轿帘,半分不给小太监面子。
小太监心中腹诽:这安阳郡主嚣张霸道就罢了,这区区一个奴才脾气还这么不好。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一帘之隔,虽说小太监看不见主子发生了什么,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能听见里边儿的声音。
好像有人拍着谁的背担心的劝慰着,什么“贵妃娘娘不好”,什么“她打你是她不对”,时不时的还穿插着几声啜泣声。
太监不疑有他。
心道:看来再嚣张跋扈的女子也是会水做的,到伤心之处还是得落泪。看这大名鼎鼎的安阳郡主不就是个例子吗?
而轿子里。
翠翠的确轻轻拍着,但不过是拍着轿板罢了,为了显得更加逼真她还刻意提高了声音在那自言自语。而谢君意更是厉害,明明整个人躺得优哉游哉的,却能在一旁哼得像要哭了似的。
别说外头的小太监了,哪怕是里面的翠翠,光听声音还真以为自家郡主哭了呢。
翠翠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愧是她家郡主啊!
两人演了好一会儿,那慢悠悠的轿子让半倚半躺的谢君意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变成一声嘤咛。
谢君意睡着了。
翠翠放轻了动作,她微微撩开谢君意的长发,望着那久久难消的红肿叹了口气。
就在谢君意意识快要朦胧之时,一道声音如惊雷一般在她耳畔炸开,把她惊醒了。
“秦小姐,孤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这讨厌的声音、这令人虚伪语气,那个人一定是……
谢君意猛然清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咬牙切齿:“夏、侯、越!”
翠翠被这一个鲤鱼打挺吓了一跳:“郡主?”
谢君意没理会翠翠。
她直接掀开轿撵窗户的帘子,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像是在找着什么。
她不可能听错的,那个如此欠打的声音一定是那狗东西的!
翠翠凑过来:“郡主,您做噩梦了吗?您在找什么?”
谢君意毫不犹豫:“找个狗东西。”
“狗东西?”
翠翠似乎想到什么立马放轻了声音,用只有她和谢君意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道:“是狗皇帝还是狗太子?”
谢君意:“???”
不是,翠翠,你是不是接受得太快了?
谢君意也没纠正她,反而理直气壮道:“当然是那个早上在朝堂参了本郡主一本的狗太子了!”
翠翠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太子殿下。怪不得奴婢方才听您叫了太子殿下的名字。原来您梦见太子殿下了?”
“呸呸呸,谁梦见他了,你少说晦气话!”谢君意情绪激烈,瞬间拒绝。
“本郡主刚刚听见夏侯越的声音了,他绝对就在这附近!”谢君意双眼转得很快,整个御花园的边边角角都没放过。
翠翠不疑有他:“原来太子殿下在附近。”
如果说幻听,别人也许还有可能,但是谢君意对夏侯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两人是青梅竹马的劲敌,曾经因为一度能在三条巷子之外听见对方的声音,并且做到当场扭头就走。
可以说,这俩人对对方的心意,比狗对骨头都要深沉。
翠翠无法,也只能跟着她找,边找边问:“您找太子殿下,是想故意避开太子殿下吗?”
“避开他?他应该避开本郡主才对吧?他早上既参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