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夏侯越就听见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淡淡回眸:“去哪儿?”
“还画。”
少女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夏侯越顿时勾了勾唇。
他知道的。
她比任何人都通透,却也比任何人都看重感情。
*
长天山,金轮寺中。
宽阔辉煌的大殿中只点燃一盏油灯,堪堪照亮桌上黑色的灵牌。
灵牌前站着一个男人,没有人知道他站了多久,他只是静静地站着静静的看着,他的目光落在灵牌上,带着绵绵的情意和悲伤。
终于,他忍不住抚上那灵牌,长满茧子的手指从灵牌上细细描过,仿佛要把那名字深深地刻在心底。
“梓潼,朕并非要利用你。为了咱们的孩子,你莫要怪朕。”
*
翌日。
“啊!”
翠翠还未从床上起来,就看见自己身前立着一道白色的人影,把翠翠吓得魂都快散了。
谢君意回首无语:“叫什么,见鬼了?”
翠翠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眼前人的容貌,她抚了抚自己那砰砰跳个不停的小心脏,惊疑不定:“奴婢的郡主啊,大清早不睡觉您干嘛呢?穿着一身白色衣裳往窗口一站,奴婢跟见鬼没两样了都。”
谢君意举手就是一个暴栗:“说什么呢。快起床给本郡主更衣,本郡主要去见姑姑了。”
翠翠这才发现谢君意身上的衣裳竟还是昨晚的,她吃了一惊:“郡主,您不会一晚没睡吧?”
谢君意支了支下巴,没回答是还是不是,只是催促翠翠道:“问东问西的。你个小妮子无法无天了啊。快起来给本郡主换衣服。”
翠翠瘪了瘪嘴,只好爬起来给谢君意换衣裳。
论无法无天谁能比得过她家郡主呢。翠翠在心中腹诽。
谢君意换完了衣裳二话不说就冲进了谢如兰的房间。此时还比较早,但幸好谢如兰已经起床了正在梳妆。
见到谢君意,她挥了挥手屏退左右,才起身拉过谢君意坐在她的床上,面露担忧:“听说你昨日一夜未归,去了哪里?”
谢君意悄悄凑到谢如兰耳边,小声与她喃语。
谢如兰担心的脸色转为震惊:“什么,你这一夜竟与太子待在一起?”
谢君意嘴角一抽:“姑姑,你别说得那么暧昧。我只是与太子一同暗探了养心殿罢了。”
谢如兰闻言震惊的表情才收了收,转而疑惑道:“你去养心殿做什么?”
“姑姑,你知道洛柔吗?”谢君意没有正面回答谢如兰的问题,只是开门见山问谢如兰道。
谢如兰眉头紧皱:“你是如何知道洛柔这个名字……你在养心殿发现了什么?”谢如兰何其聪明,一联系谢君意说的那些话的前因后果立马就得出了那样的结论。
谢君意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此事,既然谢如兰问起谢君意就老实回答:“我们找到一副画,画上画着一个温婉的女子,还有洛柔二字。对了,那女子脖子上有一颗痣。”
谢如兰听到这里“哦”了一声,点点头道:“确是洛柔。”
“那洛柔是……”
谢君意犹豫了一下,语气带着不确定:“是太子的生母惠慈皇后吗?”
谢君意那不确定的话语在下一刻就被谢如兰肯定。
“不错。洛柔就是惠慈皇后。”
谢君意虽有猜测,但是听见此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皇帝竟真的在宫中养替身!”
“什么替身?”谢如兰好奇地追问。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何况姑姑和赵飞月都在宫中,早晚都会见到。于是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