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女子一旦嫁人了,就会被困在深宅大院里?”
沈丽予睁圆了双眼,猛地点头。
“有些女子择婿,会留在家中相夫教子,也会有女子嫁人,会与郎婿一同游历山水。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也是有责任的。人活一世,一切选择都是在权衡,有得必会有失。”林丽点了点女儿的小脸,道:“但你啊,现下该想的,不是你会否失去自由。”
“女儿愚钝,还不明白母亲的意思。”沈丽予边说边摇头。
“你既有志远游,且意向坚定,我信你一定能达成心之所想。”林丽道:“而我也看得出,你是喜欢柴英的。他如此真诚,既喜欢你,又愿意陪你一起去做你最想做的事,你为何不留住他呢?”
沈丽予又低下了头,对母亲道:“他与我情形不同。柴英的兄长体弱,父亲是西州都护,与他的母亲分居两地,且都不在兄弟二人身边。他若走了,谁来看顾他兄长呢?”
林丽听见背后竟然有这样的缘由,最终还是和女儿一样陷入沉默。
这时,沈清嵘突然推门进来了。
他端进来三碗甜汤,想和母女二人一起喝汤聊天,却被林丽重新推了出去,留女儿单独好好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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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二人回到自己的寝居后,沈清嵘放下甜汤的餐盘,从背后一下抱住林丽。他的脸贴在妻子的耳坠边,箍得她越来越紧。
林丽见他不说话,勉强地转过身,摸着丈夫脸上的小凹印,问道:“你站在外面多久了?”
沈清嵘没答她的话。
林丽揉了揉丈夫的脸,道:“多少年前,我就与你说好的。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沈清嵘再次面贴面地将林丽整个人都抱入自己怀里,生怕自己松手,林丽就会飘走一般,道:“是我自私,非你不可。”
林丽道:“那我也自私,非要嫁你,就要你觉得欠我。”
沈清嵘半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诶,好啦,好啦,”林丽被丈夫箍得生疼,拍了他好多次,才从那喘不上气的怀抱中松开自己,抬头道:“丽予和柴英的事,你怎么想?”
“如果丽予喜欢他,那就随女儿的性子。丽予做怎样的决定都可以。而且那个年轻人,我一直觉得还不错……”沈清嵘想也没想,憨憨地回答。
林丽松开丈夫的手,坐下来,端起甜汤喝了一口。
沈清嵘紧紧地跟在妻子身后,把凳子搬得离她更近再坐下,道:“你呢?你觉得柴英如何?”
“我只担心,这年轻人一时兴起,因为喜欢丽予,所以满口答应要一同去西域。”虽然这般说,但林丽也觉得柴英那孩子的眼神,并不是说说而已。
沈清嵘憨憨地问道:“那我去问问他?”
“你现下就是问上一百次,那柴英也会答一百次愿意的。”林丽垂下目光,望向那一碗满、一碗未满的甜汤,道:“就让丽予自己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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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丽予盘腿坐在榻上,半晌未动,松开时,两条腿都麻了。
饿了,想喝甜汤。
她痛苦地摸到桌旁,手碰到碗,已经凉了。她只好端着碗,再摸进后厨,找个热着火的小灶热一热。
进去一瞧,发现表兄正窝在后厨的长桌上,吃着自己热好的饭菜。不过,他没掌握好火候、时辰,饭菜是外面热、里头凉,于是只好跟着表妹的那碗甜汤一起回炉再热。
王檀坐在小灶前,望着红黄的火光,听沈丽予讲今晚发生的所有事。
“居然是你们俩!”王檀听完后,很是惊讶,倒不是因他信了那谣言,而是因为宋玉栀居然是对的,那他赢来的那坛酒怎么办,已经喝去一半了,诸如这些。
沈丽予没理他,发着呆,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