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还有陷害林家至满门被斩,赵衷这双手献鲜血淋淋,害人无数,绝对可恨,但是——”沈丽予面向皇帝,抬手指着那个由始至终站在赵衷背后一言不发的聂霓裳,道;“还有一个人,绝不能放过!赵衷妄想伪造一桩谋逆案爬上高官位阶,因何盯上林家印坊?这是民女一直想不通的事。赵衷为何找上了邓行之?为何要定死林家的罪名?如果不是因为民女看见了一个孩子,可能我永远都猜不到这背后的关联,竟然还有民女大伯的发妻!”
听见有人攀扯到了自己的儿子,聂霓裳骤然心虚,道:“沈丽予,你莫要胡说八道!”
赵衷也忽然清了清嗓子,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听见赵衷这一声,聂氏霎时低了头,不再与沈丽予对视。
“哼,聂氏,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想想沈霁吧,他从小到大,承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外面都在传他根本不是大伯的孩子。多亏大伯教导养育,沈霁完全没有继承你们二人的歹毒心肠,而是心地纯善宽厚,就算被人轻视和辱骂,也只是把怨气吞进肚子里,待你如常。而你呢?可曾想过,当时为了一己私利犯下的种种罪孽,现在全都要压在你的孩子身上?”
聂霓裳被激得忍无可忍,道:“沈丽予,你休要在殿前胡言,我和赵大人清清白白,你说了这许多,可有证据指向我?”
沈丽予把头一歪,盯着这个无耻的人。她看着这个欺软怕硬的聂霓裳,忽地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有多怵这位伯母,这人总是在暗处观察自己的一言一行,然后鸡蛋里挑骨头,说她这里不对、那里不好。沈丽予为了母亲在府里的安宁,从不想与聂霓裳有过多的口角,有时甚至特地绕路,就为了躲开这个胡搅蛮缠的伯母,因为不知道她会在哪里埋伏,就等着一个机会要扑上来咬她。
但是一味的忍让,是无法换来安宁的。恶人只会以为看见了自己的软肋,狠狠地扑上来欺负她。而她已经被欺负得什么都没有了。她不像小时候那样,对这个人感到害怕。她准备好了这次要狠狠地扑回去,把恶人咬死、撕碎。
沈丽予道:“证据、证据,聂氏,你和赵衷的话怎么这么像?难不成你们私下会面,串通好了在殿前的说辞?”
聂氏发皱的脸皮已经涨得通红。
“何况,沈霁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他和赵衷的面相,不说十分像,也有九分似。我大伯如此深爱你,你却背弃了他,与赵衷私通。如果你当时没有生下沈霁,也许你和赵衷的丑事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可惜你为了尽快将母亲和我赶出皇城,再一次拿自己的孩子作为筹码和要挟。而你选择留下来了这个孩子,以致于现在东窗事发,真可谓全是你自食恶果,咎由自取!”说完,沈丽予面相皇帝,再次跪下,道:“陛下,民女今日只求能将赵衷和聂氏绳之以法,以他们的血,祭奠所有枉死冤魂!请求陛下成全,重审八年前楮敦林家的旧案,还亡者一个清白!”
还没等武宗开口,赵衷却先插话了。“你们说完了?”他的脸变得十分阴沉,依然让人看不懂那张脸背后是怎样思绪。
如此板上钉钉的人证、物证,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就跪下求饶、认罪了。可这个赵衷依旧不露半点慌张和动摇,好似能猜到今日自己的结局会是如何。
赵衷继续着问沈丽予的话,道:“沈娘子,你们林家是印坊,和楮敦的纸愿斋有生意往来吧。据我所知,官纸虽然昂贵,但纸商和印坊关系熟络时,偶尔拿走一些官纸留为己用,也是常有的情况。我如何知道你手中的夏季琼纸,就一定只有县衙在用呢?万一你特意回楮敦林宅里恰好寻到了这些琼纸,就为了伪造这些书信污蔑赵某呢?”
“诶——”赵衷打断沈丽予即要脱口而出的反驳,道:“沈娘子莫急着反驳,我还未说完。聂家与我们赵家有婚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