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定不敢轻举妄动,也总好过在隆安天高皇帝远,他无所顾忌的好。
只希望她能活着走出隆安,去绛京。
铁骑将葬身在花暖阁中的尸身一具具抬出,盖上白布,红裳哭的撕心裂肺,最终昏厥过去。余绾叫来闻苏,托他将红裳暂且先带去县衙安置,顿了顿,又留下五十两银子托付闻苏交给她,嘱咐闻苏善待雁青的尸身,待仵作验完尸后,不要匆匆掩埋,派人告知红裳一声。
吩咐完,余绾又在坍塌的废墟中搜寻一遍,连掩埋着的砖角空隙都未放过,都并未找到刘三的尸身,不由松了一口气。她派刘三去盯住刘老鸨,刘三并没有丧身火海,不论是去了哪里或是出了什么变故,只要没有看到尸身,自然还有生机可言。花暖阁已被烧毁,燕红一问三不知,阁内也再无人从这场大火中存活半分可寻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待夜色深下来,余绾询问了花暖阁附近的门户商铺后没有再久留,翻身上马。
谢鹤续撩开车帘一角,瑟瑟夜风下,目送余绾驾马离去。今夜星月暗沉,不见璀璨,长街尽头没有挂灯笼,似是一滩化不开的浓墨,长路漫漫,千家万户高阁楼宇,却无人伫立。余绾孤身一人,马蹄踏在泥泞中,驮着她向前奔去。景和犹豫片刻,忍不住上前低声说道:“殿下,余女娘此番离去,怕是会收拾包裹连夜离开隆安。”策马掠过长街,余绾手中挥动的马鞭高高举起,身影如同离弦的箭眨眼之间便已模糊不清,朦胧低沉的夜色下,只能瞧见那抹青绿的衣袍随风肆意扬起。
直到那抹离去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谢鹤续忽而抬手握紧窗沿,额上青筋凸起,重重喘了一口气。
闭上眼,他强忍喉咙处涌上的血腥气,身子紧绷,似在极力忍耐什么。
夜幕低垂,街巷难行,好在余绾对隆安的大小街巷已经摸熟摸透,浓重的夜色下,也不耽搁她挥鞭策马。鸳尾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巷口等候,待余绾勒马,走上前来,明亮的烛火瞬间将眼前的道路照亮,开口低声说道:“刘三正在屋内等你。”
余绾彻底松了一口气,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待走进宅院,侧屋房门打开,刘三正站在桌边。
他受了伤,脸色惨白,胳膊流出大股鲜血,刚刚缠上的粗布再次被鲜血浸湿,他却没有休憩,正忙前忙后收拾东西,身后还跟着个刘四一直在问东问西。
他也不恼,无奈地将被刘四抢走的衣衫拿回来,轻声跟弟弟说着话,听见声响,转过身来:“你终于回来了。”余绾将马在院中拴好,并未进屋,淡道:“花暖阁失火了。”
刘三默然片刻,叹道:“我知晓。火烧那么大,半个隆安怕是都知晓此事。”
抱来喂马的草料,余绾漫不经心问:“你去哪里了?你吃住都在花暖阁里,刘老鸨逃走时在厨房里下了药,许多人都迷晕在屋内,你却不知身影。”
“我去追刘老鸨了。”
余绾手上动作一停。
“我发现刘老鸨在阁内修建的有暗道,她那几日称病不出是在暗中安排离开的车马物什。今日辰时,刘老鸨便带着两个心心腹从暗道中离开,之后在屋内用膳,稳住铁骑的不过是替身罢了。她离去的猝不及防,外面又围着铁骑,我根本来不及通风报信,只能咬牙跟着下了暗道。”
“只是这条暗道错综复杂,并非只有一条路,我下来的迟了些,又在岔路口上被她的心腹拖延,受了伤也耽误了功夫,最终还是跟丢了。等我从暗道里出来时,那座宅院里根本不见刘老鸨的身影,也并无车马停留的痕迹,庭院荒芜,杂草从生,想来是已荒废许久。”
余绾继续问道:“那燕红是怎么回事?”
刘三一愣,皱起眉头,不解道:“燕红?”见刘三疑惑,余绾三言两语将燕红被捉一事讲出来,刘三思索一二,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