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闭上了眼,隔了好久,听见她问:“哥哥,你睡了吗?”
“没有。”
“你给我讲故事吧。”
陆谌拒绝的话到嘴边了,咽了回去,想起他妈以前讲给他的故事,硬着头皮讲了一个野天鹅的故事,才讲了一半,听见她的呼吸声重了些许。
他坐起来看了眼,沈稚芽卷着被子睡着,他帮她掖好被角,重新躺了回去。
早上五点多,沈稚芽被推醒,迷迷糊糊的坐起来,陆谌换好了衣服,人也洗漱过,清清爽爽的看着她。“怎么了?”
“该起床收拾回家了。”
“哦哦。"她揉了揉眼睛,木讷的坐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陆谌身后去洗漱,洗脸的时候,头发垂了下来,落了一脸,打湿了不少。
陆谌站在身侧,帮她撩起头发,攥在手上,等她擦干净脸才落下。
吃完早饭,陆爷爷舍不得俩孩子,往沈稚芽怀里塞了几张零花钱,被她几次推拒,又把求助的目光落在陆谌身上。
陆谌让她收下,是爷爷的一片心意。
沈稚芽把钱塞进书包的夹层里,一直道谢,又问爷爷泥塑的事。爷爷说等好了给她送去,沈稚芽笑着说:“好啊好啊,那我等爷爷来。”
回去路上,两人并排坐在后边,沈稚芽是靠窗的位置,坐下就去开窗,但力气不够,拽了半天没拉动:“快帮我打开。”
陆谌凑过来,拉开窗户,晨风灌了进来,吹起沈稚芽的头发,飘到他的脸上,痒痒的。
前半程路况不好,车子有些颠簸,沈稚芽身形乱晃,嘴上一直念着:“看你住的什么破地方。”陆谌眼眸微深,以为她也在嫌弃,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又一阵颠簸,听见她问:"爷爷送泥塑的时候会不会也这么颠,要么我们回来拿吧?”
原来,是这个意思。
后半程,沈稚芽睡了过去,脑袋歪靠在窗户上,随着车一荡一荡的,磕得她时而皱眉,似乎有些冷,还瑟瑟发抖。
陆谌脱掉外套,罩在沈稚芽身上,又把人揽过来,靠到自己肩上,全神贯注的在手机上刷题。
微风悄然拂过,撩起她的黑发,几缕发丝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脸上,廉价的洗发水味儿,盖不住她身上的奶香。那是她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和她给他的奶糖很像,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