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点闲暇时间,只要聊起来就很难放下手机。盛怀宁甚少会问贺尘晔工作上的事情,话题几乎都围绕在一些琐碎的日常上面。
有的时候她都怕对方会觉得无趣,可每一次话题都没冷下来。
不管她说什么,对方都会很快回复,毫不敷衍。言语间,工作室到了,贺尘晔恰好有场高层总结会要开,盛怀宁收好手机塞入了包内。
Studio面积不大,却容纳了许多把花纹不同、用料不同、品牌不同的大提琴,都整齐码放在防尘收纳柜中。盛怀宁最常用的那把,还是读书时盛銮敬送她的生日礼物,出自著名提琴大师多梅尼科·蒙塔尼亚纳之手,低高音域都优美迷人,色泽纹理典雅古朴,处处都透着满满的岁月韵味。
一迈入里间,看见的就是助理小祺抱着琴,显然是刚小心翼翼地精心护理完。
她放下包坐在琴凳上,接过罗稚递来的琴谱,翻到昨天停下的那页,支好琴继续练习了起来。
拉赫玛尼诺夫的《悲歌》,整部作品糅杂在一起的情感非常复杂,哀怨伤感的旋律经由大提琴奏出,优美却又徒增了几分悲怆。
以往盛怀宁一旦摸上琴弓便会很快投入进去,今日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虽说食色性也,可她万万没想到初尝禁果的后果竟如此煎熬。
她闭了闭眼,跟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谱子,将第一段重新奏了出来。
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罗稚紧紧地凝着她,眉心半拧,没忍住笑出了声,连续拍掌好几下叫停了她。盛怀宁将琴递给小祺,满脸沮丧地倚着罗稚窝在了沙发上,嘴里嘟囔着,“不练了不练了,好烦。”“不就是谈个恋爱,真没出息。“罗稚轻叱了声。小祺放好琴,拉着个小圆凳坐在沙发旁,托着腮,眼里全是好奇,“是真的在一起啦?稚姐上次说的那个人吗?想泡你的那个。”
罗稚盘着腿,手肘杵了下盛怀宁,打趣:“没有三天就被泡到,真是便宜那家伙了。”
默了几秒,盛怀宁迅速反应了过来,一开口便急着为贺尘晔开脱,“是…是我要泡他。”
“阿?”
“那岂不是更便宜他了!这要是传到追求你的那些少爷耳朵里,消息是中午知道的,维港是下午跳的,新闻是晚上就爆的。”
“没…没人知道,暂时还没公开的打算。”她拿起放在圆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两口,好掩饰自己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罗稚不知内情,跟着附和,“也是,你刚回国,这么早公开对你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影响,还是等你们两个感情稳定以后再做打算。”
话落,盛怀宁身后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如此安静的地方,纵使是再悦耳的旋律都让人觉得无比厌烦。她拿出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没理。
“边个?“罗稚问,挑眉,“怎么?这是吵架了?”“不是他,"盛怀宁将手又探进包里,直接调到了静音,“Elya。”
“你那个朋友?”
她“嗯"了声,无奈弯唇,“不知道在抽什么风,大清早打了十几个电话。”
矮了两个人一头坐着的小祺抱着平板,玩得不亦乐乎,耳朵却一直注意着聊天的内容。
女孩子往前挪了挪,把平板上的新闻递给盛怀宁看,“宁姐,我都忘记告诉你了,你那个朋友,艺术晚宴出了点事,被迫中断了。”
比起罗稚,小祺跟着盛怀宁的时间不算长,但也算是她在这个圈子里唯二熟悉和信任的人,对于她的许多事情都很了解。
新闻昨晚就有了,小祺看到的第一时间先是疑惑,再是诧异。
原打算拨通电话给盛怀宁,又想着是那么要好的朋友,说不定一早就知道了,便打消了。
可眼下,坐在沙发上的人与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