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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刑 (2 / 3)

的跟前敬孝。如今有幸领了王府督建的差使,”周玉臣将徽墨匣子奉上:“不知殿下可愿意指示一二?”

周玉臣一番话说得乖巧,实际都是套话。

四皇子在梁廷,几乎是悄无声息,更谈不上什么好名声。但阿谀奉承又不要钱,把人哄高兴,差事也就好办了。

赵况猛然又咳嗽了几声。

周玉臣正要上前,一抬头撞见他羞涩的眼神。天家应是无情种,他却生了一双清透明冽的眼目,脸上什么事儿也藏不住。

“……周司正不喜欢这熏球吗?”赵况的声音温款柔和:“还是说,要用徽墨与我换?”

他的手搭在匣子上,细细地描摹着木匣上的纹路,温柔怜爱,像是抚摸情人的掌纹。

这回轮到周玉臣咳嗽了。

换什么?

难道这倒霉孩子从未被臣仆讨好过?

周玉臣摇头推辞:“这是臣的一片孝心,怎敢与殿下易物?”

话说得光烫漂亮,可小宫女端上来的点心,周玉臣却只是碰了一碰,便掏出了手帕擦拭指尖。

她扫见小内官拾起的纸张中,露出了半句词。不待细想,就听赵况羞怯道:“你我年岁相近,说什么孝心诚心?至于王府……”

这时一个小内官快步上前,在周玉臣耳边道:

“司正,扈九御前失言,王印公把人绑到纪察司来了。要您看着用刑。”

赵况的目光微微闪动,面露关切。

周玉臣当作没看见。

她一把将赵况双冰冷的手,紧紧地扣在徽墨匣子上,口吻决断:

“臣先行告退,异日再来聆听殿下的指示。”

说罢,周玉臣接过小内官送来的另一件披风,边系上边走出去。

内宦不许用舆,周玉臣走得极快,身后打伞的小内官差点没跟上步伐。

已经入夜。一间间宽阔的殿宇挂上了红灯笼,星星火火次第燃起。不远处就是午门,隐约可见火树银花、喧声沸天。

皇子宫妃们在雁翅楼上赏灯,黄瓦重檐,红墙叠围,远远便看见他们被簇拥在前。丝竹雅乐,戏曲杂技,偶尔掠过几声歌功颂德的赞语。

周玉臣放缓脚步,她问刚才报讯的小内官:“扈九是什么事?”

漫天的欢声笑语中,小内官压着嗓子道:

“陈觉出使[蔑里干],发现北虏在招兵买马,恐是又要南侵。王知恩说鹰咎氏正在内斗,陈觉的谍报不明。扈九知道了,御前痛斥王知恩恃恩用事,隐匿军情。”

“皇上怎么说?”周玉臣又问。

小内官道:“皇上在景福殿歇息,没有露面。”

周玉臣抿紧嘴角,提步走进僻静的宫道,直奔纪察司。

纪察司安静得诡异。漆黑的天幕笼罩着惨白的灰雪,一只猩红的灯笼飘在屋檐下,另一只的灯笼熄了,黑沉沉像瞎子的眼。

周玉臣站定在门外,凛声喝道:“今晚谁当值?”

一个中年宦官从里头迎出来,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我的天老爷,您可算回来了!”

是今晚当值的宦官金不换,职为副使。

金不换缩着脖子,汗珠越擦越多:“王梦吉在里头,他把扈九绑送过来,结果一进门就撞见他的契弟赖贵儿——就是刚才您逮的那个蠢货。哎呀呀,那就不得了了,直接上演全武行啦!”

周玉臣边往里走,边解系带:

“不过半日光景,老窝就叫人给掏了,你们一个个都成了软泥菩萨不成?把灯笼点了。”

金不换缀在周玉臣身后接过她的披风,恨不得把她推着走。他先是高声叫小火者去找火捻子,接着又夹着嗓子用气声说话,好似每个字都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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