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惊水按下对讲机按钮,五秒后,铁艺大门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嗒”,向里侧打开。
大理石小径两侧绿意盎然,月季、薰衣草与罗汉松错落其间。
露台上摆放着几张金属工艺桌椅,院子里没有泳池,中央的白色雕花喷泉轻声淙淙作响。梁惊水注视着喷泉,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小卷毛和周祁站在这里的画面,还有小卷毛穿着小高跟,蹬蹬蹬敲在大理石上的声音。
这时,从后方踏来一段均匀规律的脚步声,未见其人,仅凭声响便知他已靠近。
梁惊水转头,看见一身从未见过的装束,连惊讶都忘了表露。
商宗站在门前的罗马柱边,宽肩窄腰,雾青色衬衫下系着一条半身围裙。
他对着她眉眼一弯,包揽万千温柔。不由,让人联想到一个守家候妻的家庭煮夫。梁惊水对商宗穿正装的克制感、休闲的松弛感,以及赤裸的真实感都不陌生,但这份透着居家气息的熟男感,令她倍感新奇。
她忽然理解了韩剧里那些俗套情节:家中的糟糠之妻突然觉醒,换了发型,添了新装,为了活出自己的人生脱胎换骨,渣男丈夫被焕然一新的妻子惊艳到目瞪口呆,最后迎来火葬场。
性别互换,梁惊水着迷于男人在人前衣冠楚楚、一丝不苟,回到家系上围裙时流露出的那种微妙禁忌感。或者贴切地说,家居型性感。
梁惊水镇压住兴奋感,朝他走过去:“你下厨了?‘商宗笑笑不可置否,张开双臂。
她蓄势冲刺,一头扑进他怀里。他身上没有油烟味,依旧是如初雪后清晨般的雪松香气,让她倍感安心。夜晚的寒意渐浓,两人将剩下的温存一并带进屋内。梁惊水轻嗅了一下,偏过头问他:“这味道.....是不是煲了什么好汤?
商宗说是香港家中常炖的花旗参鸡汤:“清热滋补,最适合去燥降火。'
梁惊水扫了眼灶台上的砂锅,火候被压得很低,汤底平稳地翻滚着,蒸汽从锅盖的缝隙间缓缓升腾,带着一股淡雅的草本香气。
她原以为晚上那顿排骨汤的油腻感还在,闻不得肉香,但这锅汤让她起了点食欲。
仔细想想,这还是商宗第一次在她面前下厨。平日独栋都有私厨,中餐常是佛跳墙、清蒸东星斑、干鲍扣海参这样的名贵菜,偶尔点外卖也是些寿司海鲜。有阵子给她吃伤了,早上洗漱时照着镜子发现流了鼻血。
私厨为此阴阳怪气地嘀咕,说她是“鱼翅捞饭喂牛”,和大陆那句“山猪吃不了细糠”一个意思。这事她也没告诉商宗,毕竟人厨子说得不假,她确实不是什么有钱人。
等明年回蒲州,还是一碗方便面煮得清汤寡水,洒点六婆辣椒粉或加一个鸡蛋,属泡面界的顶奢配置。日子稳定的穷着,反正再不用担心吃到流鼻血了。商宗大概也没想到,一锅汤能让她的思绪延展到这么远。
他将汤舀入白瓷汤盅中,鸡肉的纤维细腻可见,汤色清亮,油花浮动。“咕咚”一声,听见她浮夸的吞咽声闯入耳际,他挑眉望过去,问她晚上是不是没吃东西。梁惊水摇摇头:“晚上我吃了不下十个排骨,咸得很,渴醒了几次,所以才能看到你让人放的烟花。"“最近都睡这么早?”
“嗯,睡着了就不烦了。”她撂下筷子,察觉到鼻音后轻咳了一声,“商宗,都怪你,让我的睡眠雪上加霜。”他看穿她急于掩饰泪意的那点慌乱与心急:“怪我,今晚我在,陪你好好补一觉。”"
那晚之后
她害怕在他面前落泪。
梁惊水多次尝试巩固初心,让自己清醒而自矜地度过这个凛冬。
然而,完美情人的出现让她欲望燃烧,她变得想要更多,甚至渴望不顾体面地独占他的温柔。她有时也会看到欲望出现在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