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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鱼突然被人从后面按在牢门上,石门上凸起的疙瘩硌得她生疼。
苏予辞弯着腰,将她卡在牢门和他的身体之间。
少年漆黑的发尾落在姜稚鱼的颈间,搔过细腻的皮肤,带起一阵阵的战栗。
他个子很高,即便弯着腰姜稚鱼也堪堪只到他肩膀,整个人被他环在身后,脊背被迫抵着他的胸膛。
明明是白衣皎丽的少年模样,可此时在她眼里便如同恶鬼一般。
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覆在姜稚鱼的眼睫处,冰凉的长指细细摩挲着她的脸庞:“你不会再次反抗我的,对吗?”
少年温凉的吐息扫过她的耳垂,声音低得难以分辨。
“啊!”
姜稚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难以忍受的痛楚慢慢覆盖她的身躯,整个人都不由颤抖了起来。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雪白的颈高高扬起,不断摇头挣扎着,却被人死死压在牢门上动弹不得,疼得失去了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被人从后面放开,柔若无骨的身体顺着牢门跌在地上。
姜稚鱼微阖着双眼轻喘无力,眼睫上湿漉漉的都是泪水,视线里朦胧一片,最终陷入了黑暗。
苏予辞有点失望,主动拉开距离,拿了绢帕细细擦拭被泪水浸得湿黏的掌心,尾调轻得像钩子一样上扬:“原来真的只是个废物,还以为……”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只随意撇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少女,颇为嫌弃地拂了拂衣袖。
虽然废物,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确足够漂亮。
可不巧的是,苏予辞非常厌恶这类脆弱又美丽的东西,越是娇弱美丽的东西,就越是想叫他摧毁。
只不过,她现在已有了些用处,如此想来,倒也不是不可以容忍。
石门再次关闭,脚步踩在石阶上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越来越近,直至停了下来。
亓官绥立在日光下,看过去:“如何?”
“一切顺利。”苏予辞将手中的记忆碎片丢给他。
亓官绥接住后看了两眼,开口问道:“她呢?”
“无事,”苏予辞乌黑的眸子转过来,“不过灵力可能会有些耗损,需要好好休息,现下已经睡过去了。”
“嗯。”亓官绥轻一点头,不再多问,和苏予辞一前一后往璇玑堂的方向走去。
天已大亮,阳光驱赶了露珠将玉河城的每一处都照亮,却照不亮这昏暗的地牢。
姜稚鱼躺在冰冷冷的地面上,紧紧攥着手,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的嫩肉里,一条洁白的绢帕被人随手丢在她的脸侧。
腕间的翡翠玉镯开始发烫,细白的手腕被灼烧出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血肉。
玉镯上镶嵌的银丝在高温下很快化为滚烫的液体,从姜稚鱼的伤口一点点渗进去,直到伤口完全愈合,看不出任何痕迹。
耳边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在低低地鸣叫,姜稚鱼陷在昏暗的梦境里,分辨不出来,只觉得像是龙吟,若有若无。
等声音消失后她小臂某处开始隐隐发烫发痒,呈现出鳞片一般的青色印记,片刻后又恢复成原样,连带着她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夜已经很深了,冯宜拿着火把点了灯,暗道里烛光摇曳。
“城主,弟子不明白为何要将我们的事交由旁人处置,这不是显得我们城中子弟无能吗?”冯宜一步一趋紧跟在冯荣身后。
“呵,无能?你懂什么,知道那两位是什么人吗?”
冯宜恭敬回道:“弟子知晓,是上宗来的人……”
是啊,上宗,十宗之上五宗。
冯荣不再言语,忽明忽暗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