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吗?”
前一秒还是温情,如今却满是疏离,沈系舟直觉不对,但又觉得许是自己太过唐突惹得承谙生气。她没有多问,只是回答:“我听下人说你这几日都未出门,就连昨日万寿节也闷在家里,如果…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想陪着你,若你只想待在家中,我们也可一起。”
“还有…我确实有话想说,但不是现在,等我们明天一起过完,我再与你讲,可以吗?”
话毕就是一阵沉默,外面一阵鸟鸣声起,竟已经到了凌晨,天色已经微微亮起,春日本该生机盎然,但屋内却一片死寂沉沉。
等了半晌沈系舟都没有等来答复,就当她想要放弃时,柳承谙却开口了,他喃喃道:“就是明日了吗…”
可惜声音太小,就算是室内静得连蜡烛燃烧的噼啪声都能听见,可沈系舟还是没能听清柳承谙的话语,只是隐约听到‘明日’二字。
但她问询话语却被柳承谙堵在话头,他拿出她送他的狐裘,狐裘毛发光亮,皮质柔嫩,粱都干燥,能将皮制品保养得如此好,主人定是花了心思,今日却被披在半湿不湿的沈系舟身上。
柳承谙替她拢了下摆,又裹紧了一些,他看着团在毛绒绒里的沈系舟,他的身量比她宽些,狐裘就更为宽大,动物皮毛格外保暖,沈系舟原本浑身寒凉顷刻间就消散一空,甚至连血色的脸都捂得透出一丝红。
他眼神描绘着她的眉眼,鼻尖,终是开口说:“既然明日有话说,妻主就快回去歇息吧,至于明日去哪里,待我再想想…你先走吧。”
他背着烛光,躲在阴影里,浑身上下都写着落寞,却又拒她于千里之外,沈系舟无法,只能先行离开,只想着明天酝酿好了再一起与承谙道歉。
眼见着沈系舟离开,柳承谙将门合上,一切都与往常一般,眼神没有留恋,动作没有迟缓,却在门合上的刹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动不出声,直到天光大亮。
日光透过窗纸,爬到他脸上,才隐约能觉察到,那满脸泪痕。
第二天,沈系舟没有贪睡,早早就起身梳洗,从昨夜凌晨到现在至多两个时辰,但她却精神得像是休息了大半月一样。她翻出床下机关里的匣子,里面尽是些房契地契,还有些大额银票,她本想挑些好的,但看了看索性不挑了,全都封好装进怀里。
虽然她不觉得柳承谙贪慕钱财之人,但她还是想将这些身外之物交到柳承谙手上,不仅这些,还有沈家暗卫的势力,她如今的谋划,她都想在今日分享给他,让他知道她沈系舟将他柳承谙视为此生重要之人,并不只是嘴上说说的。
想了想,她走到镜子前,今日她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色,本来她很适合这种暗色,颜色深沉更是能凸显她目光冷冽,毕竟她因为久病身量围度都不如同龄女子,这样的深色也能无形帮她强化气场。
但是今日有所不同。
她换下了身上的外袍,拿出了搁置在柜子最里面湖蓝色那件,这种淡雅的颜色平日她是不穿的,可耐不住承谙喜欢。
等换好衣服,又配上承谙发簪同色系的玉佩,她端坐在躺椅上,腰杆挺直,坐姿板正,生怕将袍子压出褶子。
她唤来蕊琪,却得到承谙早就起来的消息,此时离平日里承谙起床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难道,承谙也如她一般,焦虑迫切到无法入眠?
可见到柳承谙的第一眼,心中暗喜就化作了心疼,他唇色本就苍白,今日更是无一丝血色,往日淡然无波的眼此刻遍布血丝,不用柳承谙开口,任谁都看得出他的疲倦。
“承谙你怎么虚弱成这样,不成,我们明日再去,反正万寿节休沐三日,明日还有一天,今天先休息吧。”
“不用了,咳咳…”柳承谙一开口,声音就嘶哑得不成样子,他轻声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