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婕的关系,“哦,你当然不怕。”
卢俜没多解释,她又要滑下去了。
他再次提了提手臂,齐恩惊呼出声。
一刹那,卢俜感受到身后袭来的气息。
不是某种沐浴液、香皂、洗衣粉的味道。
不循规蹈矩,很清冽浓郁的中草药香。
卢俜呼吸轻缓下来:“抱歉。”
齐恩环着他的手紧了紧:
“你吓我一跳,下回说一声。”
卢俜听到下回,眉头蹙了半分。
“我每天都要背你吗?”
“那不然呢,谁害我变成半残疾?”
“那是周第说的。”卢俜局促地辩解。
“嗯———?”齐恩不乏兴师问罪的意思。
卢俜只解释:“……想帮你的人很多。”
不缺我一个,卢俜是这个意思。齐恩很受欢迎,想方便出行,肯定有男生愿意施以援手。如果她需要的是这个,完全不必揪着他不放。
事实上他说的不错,齐恩刚婉拒过班上两位。
只是,齐恩也有自己的打算,她还不想刚上学就沾染一些难以摆脱的口舌是非。
“那你呢?想帮助我的人里面,不包括你呗。”齐恩半揶揄半认真,“三好学生?”
到校门口了,卢俜给她拦了一辆计程车。
他没否认,让司机把她送到地方。
“到家之后,让你家里人下来接你。”卢俜接过自己的书包,“既然你不想走楼梯的话。”
齐恩勾起唇笑了笑,“我家就我一个人住。”
她关上车门。
后视镜里,卢俜的身型挺拔缄默,如话语一样意赅。仍然站在路灯下,平静地目送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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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到永安里的聚民社区。这儿其实也算是学区房,离一高和三高这两所市重点都很近。
齐恩选择租在闹市,也是因为出行方便。虽然基础设施和装潢都很老旧,租金却很好接受。
走进鸳鸯楼,家在三楼。自己租的房子,特意选不高的楼层。齐恩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扶着沾满灰尘的斑驳栏杆,齐恩的手指触碰到陈年口香糖的痕迹,她渐渐蹙深了眉头。
只靠右脚一点点地跳上去,很累。天太热,她只爬了半层就筋疲力尽。鼻尖淌着汗,流到下巴。
月光从剪刀楼梯和天井间洒进来。
齐恩把水光和月光一齐从亮晶晶的颈上抹去。
她的脸在苍白的月色和石灰的缝隙里暂寂。
这时,脚下有脚步声响起,逼近了。
齐恩眼睫眨汗看向他。卢俜来到她面前。
他把书包再次递给她,熟稔地俯下身。
“几楼?”他问,“你的家。”
“三楼,再上一楼就到。”
他背着她上行。
齐恩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住这儿。”卢俜说,“四楼。”
“一号楼还是二号楼?”
“二号楼。”
“那我是一号楼。”
到三楼了,齐恩指了指,“靠花坛的房门。”
卢俜把她轻放在家门口,月光下他背对着她,人因运动而起伏,雪白的细绒毛在脸颊长喘。
齐恩盘算着他那一头软乎乎的小羊毛卷。
卢俜没打算久留,他说再见,折身往楼道去。
齐恩再叫住他:“卢俜。”
“什么事?”他波澜不惊。
“你还没加我,给你发好友申请了。”
卢俜拿出手机通过:“加上了。”
齐恩偏开月光